第45节

  傅逢朝的目光沉静如渊,始终冷然。
  梁瑾贴着他的唇厮磨片刻停住,稍稍退开轻喘,有些挫败:“……你不想吗?”
  傅逢朝盯着他颤动的眼睫,终于抬手将他攥下,将人按到玻璃窗上,哑着嗓子近似警告他:“梁玦,这招对我也没用,只会让你自己不好受。”
  梁瑾低下声音,含糊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傅逢朝停在他颈边的手用力捏紧,发了狠地亲吻上去。
  第41章 在惩罚他
  傅逢朝的亲吻格外深重,咬着梁瑾的唇凶狠抵进他口腔里,缠住他的舌一再地舔吮,攫夺他的呼吸。
  梁瑾起先还能勉强迎合,到后面只剩下本能的吞咽动作,衔不住的津液溢出嘴角,喘声合着那些亲吻水声,在这格外安静的房间里一再放大。
  他背抵在身后冰凉的窗玻璃上,晕眩感又生,被傅逢朝用力按在怀中,几乎无路可逃。
  他也不想逃,本就是他主动的。
  左腕被手铐勒得生疼,与另一只手铐撞在一起时发出清亮响声,梁瑾这才察觉傅逢朝又将另一端铐上了他自己的手。
  垂下的钢链不断拉扯住他们,傅逢朝抓起他左手,掌心相扣、十指交握,手指一根一根嵌进指缝间,收紧的力度如同要将他捏碎。
  梁瑾的下唇被咬破,尝到一点血的腥味,有些不好受,被傅逢朝温热的舌舔去,持续地亲吻,到他呼吸不能也不肯放过。
  梁瑾急喘着,傅逢朝的吻下滑至他颈上,用力咬住他喉结,带了惩罚意味地舔、磨、吮。
  他不断滚着喉咙,直觉自己像被捕获的猎物,被人叼住了命脉,但无力挣扎。
  “傅逢朝,很疼……”
  梁瑾忍不住开口,如同哀求的语调,傅逢朝却置若罔闻,亲吻的力道还比先前更重。
  将他颈上咬住仿佛这辈子都难以消融的印记,傅逢朝终于退开了些许,粗重喘气,抬起的眼凌厉逼人,嗓音格外喑哑:“很疼?这么点就觉得疼了?”
  梁瑾吸着气,败在他这样质问的眼神里:“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傅逢朝寒声打断他。
  梁瑾懊恼不已,他的脑子真的不清醒,断片了的思维组织不出更多的话语,只能摇头。
  “一次又一次,你总是不长记性。”傅逢朝凶道。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骗了自己十年的是他,现在这样一副委屈可怜模样的也是他,好似自己在欺负他。
  傅逢朝只觉心似滚油煎,怎样都无法痛快。
  他自梁瑾身前退开,靠坐回去,冷静下来点了支烟。
  梁瑾的身体滑下,呼吸不稳地跌坐在傅逢朝身侧,转头看着他。
  傅逢朝在吞云吐雾中盯着眼前这个人的脸——蒙了水雾的眼、被蹂躏得鲜红的唇,配上无辜的神态,像刚才主动说着“不试试怎么知道”的人不是他一般。
  傅逢朝颇觉可笑,可笑梁瑾竟然想到用这种方法,仿佛笃定了他会吃这一套。
  “你想做什么?”他缓声开口,抖了抖烟灰,“跟我上床?”
  他说得太直白,梁瑾有些难堪,但也硬着头皮说:“要不要?”
  傅逢朝没有立刻回答,嘴里咬着烟垂眼摩挲起将他们锁在一起的手铐,手指捏着一段钢链在指间慢慢绕了一圈,随意把玩着。
  他略窄的眼皮耷下,遮下一双淡漠的眼睛。
  梁瑾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心头打着鼓:“傅逢朝……你在想什么?”
  傅逢朝撩起眼,看向他。
  梁瑾坚持问:“……为什么不说话了?”
  半晌,傅逢朝道:“梁玦,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么多年,我身边有别人了怎么办?”
  梁瑾愣住。
  傅逢朝的语气很平静,像只为陈述事实:“我那天说的没那么铁石心肠不是假话,我倒是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替代你,让我真正忘了梁玦。”
  梁瑾压下心口瞬间涌起的酸涩:“有吗?”
  傅逢朝讥讽一笑,吐出烟圈:“要是有,我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梁瑾静默下来,更多的难堪情绪快速堆压累积,在彻底摧垮他的意志前他终于抓到漏洞,仿佛救命的稻草:“那天在你办公室,我碰到你母亲,她说光是她撞见的,向你示好过的人就不只一两个,她也给你介绍过对象,但每一次你都直接拒绝了,丝毫不给别人机会。”
  “哦。”
  傅逢朝没否认,这副态度却更让梁瑾分不清他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你猜对了,我就是没了你活不下去,只想要你,满意了吗?”傅逢朝终于道,淡漠语气里藏着哂意。
  梁瑾并不觉得庆幸,他甚至不知道应该给出什么回应,在傅逢朝想将手里的烟捻灭时,向他讨:“……能不能给我抽一口?”
  傅逢朝将烟递来。
  梁瑾夹在指间,脑袋抵着身后窗户,沉默将这支烟抽完。
  傅逢朝看着这样的梁瑾,想起他的十年前——梁玦不是这样,梁玦总是笑嘻嘻心大又乐观,不会露出这样寡言阴郁的一面。
  梁玦回不来了,他终于清醒认识到。
  梁瑾将最后一口烟抽完,在烟缸里捻灭,低着眼小声说:“没有什么满不满意的,我不会说希望你爱上别人能开心一点这样的话,我想补偿给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
  傅逢朝扯住手中钢链一拽,梁瑾没坐稳地栽向他,被傅逢朝扣住了手臂:“我不想听这些。”
  “我——”
  “闭嘴。”傅逢朝打断他的话站起来,连着锁链将梁瑾也用力拉起。
  梁瑾撞进他怀里。
  “你想要这个,我满足你就是了。”傅逢朝道。
  “我不是……”
  “不用狡辩。”
  傅逢朝寒声打断他。
  梁瑾只能配合,倒进床中时傅逢朝的气息也随之再次欺近,两条腿并拢将他钳制住,双臂撑在他脑袋两边垂目深深看向他。
  梁瑾几乎被这样的目光烫化,傅逢朝的手指滑下去,沿着他的衬衣中间一划,猛地扯开。
  扣子瞬间绷开飞溅。
  梁瑾的呼吸急促,袒露的胸膛起伏着,他不是没有和傅逢朝做过这些,但被傅逢朝这样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打量,让他格外羞愧。
  从跟随傅逢朝来这里起,他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刻,只是这样粗暴的、冷漠的傅逢朝,确实让他束手无策。
  “你别这样了……”
  “别怎样?”傅逢朝沉声问。
  梁瑾说不上来,他只是觉得他和傅逢朝之间不该是这样,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连做这种事情都毫无温情可言,他甚至后悔刚主动招惹了傅逢朝。
  鼻息间全是傅逢朝的味道,身体越燥热心头越觉空落荒芜,他已经不想再继续。
  但傅逢朝显然不打算放过他,像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退意,傅逢朝游走在他身上的手愈肆无忌惮,不断揉着掐着,不想让他好过。
  梁瑾蹙着眉,真正觉得难受了,傅逢朝已经解开自己这端的手铐,绕过床头柱,铐上了他另一只手。
  梁瑾被这样彻底禁锢住,双手被迫压在头顶,将自己完全展露出来,已无挣扎的可能。
  傅逢朝连唇也压下,不断地亲吻吮咬,游走过他的身体,热意在攀升,和身体感觉截然相悖的羞耻无措也在累积。
  头顶的灯光太刺目,梁瑾只能闭紧双眼,试图强忍住这些不适。
  不断钻进耳朵里的声音却无法忽略,皮带解开,金属的叩击声过于清晰,西装裤落地,他想侧头将脸埋进枕头里,又被傅逢朝捏住下巴用力掰回。
  “躲什么?”
  傅逢朝粗声喝道,收紧的指腹掐进他脸颊里,逼迫他:“睁开眼看着我。”
  梁瑾的眼睫颤着,眼角又有眼泪溢出,摇头。
  傅逢朝偏要他睁眼,恶劣地掐住了他经受不住的地方。梁瑾被迫睁眼,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目光,傅逢朝的声调更冷酷:“这就受不了了?刚才不是还说无论我要你做什么都行?我提醒过你了,不会让你好受,你自找的。”
  梁瑾依旧在摇头,想要说话,最后也只勉强从喉咙间带出了他的名字:“傅逢朝……”
  含糊的尾音又似讨饶,傅逢朝却不为所动。
  他将梁瑾的双腿打开至最大,拇指拭去他睫毛上的泪珠:“很疼吗?疼也忍着。”
  梁瑾用力咬紧牙关,那一瞬间所感受到的疼痛让他备感煎熬,生生将痛呼声压下——确实很疼,从未有过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流了血。
  其实没有,他的身体还记得傅逢朝,哪怕时隔十年之久。
  他觉得烫,全身每一处都在烫,烫进了灵魂里,将要沸腾。
  傅逢朝停住,一手撩开梁瑾的额发,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想要将这一刻永久记住。
  他沙哑嗓音问:“你是谁?”
  那个声音勉强回答:“梁玦,我是梁玦。”
  “再说一次。”
  “我是梁玦……”
  连他自己也没有底气,只能在一遍一遍地重复里逼迫自己确信,他就是梁玦。
  房间里回荡着粗重的喘,激烈粗暴的动作毫无温柔可言。
  梁瑾陷在被褥里,被撞得不断往后仰,又被傅逢朝拉回,他的双手手腕在持续地摩擦间被勒出一圈圈红痕,浑身战栗,只能泣声哀求:“傅逢朝,我真的很疼……”
  他很疼,哪里都疼,那种疼痛钻进了骨头缝隙里,密匝包裹住他的心脏,再不断收紧搅碎撕裂了他。
  “这样就觉得疼了吗?”傅逢朝的声音落近耳边,恶狠狠地讽刺,“梁玦,十年了,你还是这么娇气,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这样的,还做什么大公司的董事长,承担狗屁的家族责任?”
  “不是——”梁瑾难以辩驳,出口的声音不成调。
  傅逢朝按着被禁锢在怀中的人,用自己的方式变本加厉地教训他。他就是要让这个人痛,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他要他的梁玦跟他一起尝个透彻。
  梁瑾泪流了满面,模糊颠动的目光里看不清傅逢朝眼底的情绪,唯见傅逢朝身后玻璃大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落进他眼里,空茫一片。
  傅逢朝俯身向他,依旧是那样严厉的声音:“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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