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409节

  有脚步声从门口行至床边,之后就没了动静。
  陈子轻装睡装了会,悄悄睁眼,撞进一双盛满柔情和爱意的眼睛里,他如同被电流轻轻划过心口:“谢浮,你的眼睛真好看。”
  谢浮揶揄:“我有不好看的地方?”
  陈子轻把头摇成拨浪鼓。
  谢浮弯腰,陈子轻配合地张开手臂,让他抱住自己。
  “今天也留在这,到时候我们跟爸妈一起出发,贺礼他们会准备双份。”谢浮将他抱离被窝,托着去卫生间洗漱。
  陈子轻腰酸背痛腿软,他搂着谢浮的脖子,手在谢浮的后领上游走。
  “不要勾引你男人。”谢浮笑弯眼睛警告。
  陈子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在说,你还有啊?
  谢浮欲要试给他看,他忙阻止:“我的作业,你帮我做了吗?”
  “做了。”谢浮说,“起早做的。”
  “那辛苦你了。”
  “嗯。”谢浮放他下来,让他转个边对着水池,脚踩在自己的斜面上。
  陈子轻拿着牙刷在嘴里捣鼓一下,看一眼镜子里的青年。
  谢浮玩他头顶的鸡窝毛:“看什么?”
  陈子轻含糊:“你不生气吗?”
  谢浮疑惑地反问:“我生什么气?”
  陈子轻吐出点牙膏沫:“你发小喜欢你老婆啊。”
  谢浮好整以暇:“你希望我生气?”
  “正常人是会介意的。”陈子轻再次把牙刷塞进嘴里,上下左右的一通刷,“我想你介意。”
  谢浮一笑:“好,我介意。”
  陈子轻接过谢浮递的漱口杯,他喝一大口水咕噜咕噜,听见谢浮说:“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你。”
  漱口水在水池里炸开水迹,陈子轻抬头看着谢浮:“那你为什么不一直瞒着?”
  谢浮把手伸到前面,掐住他的脸,让他向后仰头,低眉凑近,在他带着圈牙膏沫的嘴上舔了一下。
  在你问我听没听过淑仪这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
  不为人知的思绪戛然而止。
  “一堃给我打电话,郑重其事地告知我,季易燃不想要你的祝福,我不高兴。”谢浮有那么些许委屈的抿唇,“再加上我以为你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索性就说出来了。”
  陈子轻眨了眨眼睛:“祝福还是要送的。”
  谢浮乐不可支:“我老婆好残忍。”
  陈子轻说:“感情有主的情况下,谁会顾虑其他人。”
  谢浮掐着他脸的手往下移动,松松地圈在他细而坚韧的脖子上面:“我都忘了,你在一段感情里是绝对忠诚的,一对一,真是好品质。”
  陈子轻狐疑:“你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谢浮冤枉:“现在的谢浮哪敢。”
  陈子轻扒开脖子上的手直起身,他把牙刷冲冲,放进漱口杯里:“谢浮,我希望你有分享欲,希望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希望你不快乐就直接发泄出来,不光是对我这样,对别人也是。”
  谢浮的眼里露出几分纯粹的困惑:“我不都做到了吗。”
  他自我反思:“我做的还不够?”
  “没有说你不够,我是想你坚持下去。”陈子轻在他斜面上慢慢转身,背靠着冰冷的洗手台,仰脸对他笑,“好不好?”
  谢浮也笑:“怎么会不好,只要是你说的,都好。”
  这是很平常的早上,很平常的洗漱时间,陈子轻不知怎么就说:“那你发誓。”
  谢浮脸上的笑意还在,眼里的笑意却一点点消失,又在瞬息过后忽然重新铺满:“我发誓。”
  陈子轻眯眼:“你说的话算数?”
  “算数。”谢浮放松地接受爱人少有的审视,“我永远说话算数。”
  陈子轻怔住了,他的眼中浑然不觉地流露出思念。
  谢浮握住眼前人的腰,将他往怀里带了带,怎么办,我的老婆不知又在我身上找到了哪位白月光的影子。
  这是我第几次撞上了?
  一两次还是三五次,这么巧,我不会是我老婆哪个白月光的转世吧。
  谢浮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捂住爱人的眼睛,吻爱人的唇,听只属于他的喘息,内心的嫉妒之火这才逐渐缩回暗无天日的角落,它不配见光。
  .
  陈子轻上午去逛街分散注意力,他给谢浮买了一个打火机。
  谢浮第一反应是,老婆送了他一堆用不上的小玩意,如今终于出现能用的了。他带着打火机去书房,拆开包装拿在指间找找手感。
  做工粗糙了点,款式老土,配色老土。
  但胜在老婆所赠。
  谢浮扣开打火机的盖帽,拇指下按,火苗打出来的那一刻,机身上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爱心。
  “……”
  他把打火机放进早前新开的一个抽屉里面。
  破烂+1
  老婆的爱+1
  几瞬后,谢浮解锁抽屉,将自己常用的私定打火机放进去,留下了带有爱心的小丑打火机。
  .
  陈子轻在三楼客厅的窗边往外看,不时瞟一眼迟家的另一边。
  季家的铁栅栏边开了很多花,从去年开始往外冒头,今年已经是一大片,快赶上谢家的一半量了。
  花种比较特殊,都是陈子轻没见过的花,他拍了张照片,截了朵花上网搜搜。
  出来的信息是国外的一种花,寓意是盼望。
  陈子轻把照片删了回到客厅,他随手拿了桌上的本子翻开,按开自动笔写写画画。
  清单上不会出现活人。
  眼下这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季易燃的小妈跟清单上的淑仪同名,两人没什么关系。
  二:季家的淑仪不是真正的淑仪,真正的淑仪已经死了。
  不管是哪种,他都只能通过鬼脸确认,鬼脸迟迟不出来,估计是要触发信息。
  “淑仪这个名字……”
  陈子轻冷不丁地听见谢母的声音,他吓一跳,迅速收起表情扭头:“是季同学的小妈。”
  谢母把手里的甜点放他面前:“我知道,我好像还在别的地方听过。”
  陈子轻屏住呼吸:“什么地方啊?”
  谢母思索了片刻:“妈一时想不起来了。”
  陈子轻藏起失望,安慰地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谢母摆手让他吃甜点。
  .
  晚上,季家和平常一样静得像没人住,偌大一栋别墅没有半分人气。
  梅淑仪轻手轻脚地下楼回房间,她的床上了两个枕头,她睡一个,另一个空着。
  因为季常林不和她睡,他有自己的住处。
  季常林会完成丈夫的义务,每个月一次,地点是雷打不动的浴室,结束后要求梅淑仪当他的面服用药物,很规律。
  这个月的义务在今天执行了。
  梅淑仪洗掉季常林留下的东西和味道,做完一套护肤工作,带着一身高档的芳香上了床,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了门打开的“吱呀”声响。
  是季常林进来了吗?
  梅淑仪一下就睁开眼睛坐起来,余光撇到衣帽间方向,她擦擦额角的细汗:“原来是衣帽间的门开了。”
  说着就躺回床上,准备继续睡觉。
  梅淑仪翻了翻身,终是起床去吧衣帽间的门关上了。
  她刚躺下,耳朵再次捕捉到一丝声响。
  衣帽间的门又开了。
  房里窗户关着,哪来的风能把门吹开……
  梅淑仪莫名其妙地走到衣帽间那里,她把门关上,打开,再关上,推了推,确定这次关紧了才回到床上。
  就在她理了理薄被,闭上眼睛的瞬间,
  “吱呀”
  还是衣帽间的门。
  她两只手都推不开的门,又一次打开了一条缝隙。
  从里面打开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门打开的缝隙比前一次要大一些。
  梅淑仪的脸上有点发白,她快速去把门锁上,在门口站了好一会都没动静,终于没有再打开了。
  正当她要被睡意拖进黑暗之际,脸好像有点痒,是别人的呼吸声打在她脸上的感觉。
  她的神智不是很清明地慢慢睁开眼睛,一张人脸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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