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总说我撩他_16

  然后到现在也还没睡着。
  手机响铃,舒望接了王富桂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王家小子声音有些哑:“望哥,昨晚上谢谢你啊。”
  “小事,你阿公的腿脚没什么大碍吧?”
  王家小子哽了一声:“他没事,也根本没被车给碰着。”
  舒望有些莫名:“怎么了?你没事吧?”
  王家小子说:“望哥,我已经把康爵的事给辞了。我以后就呆在老家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啊?怎么好好的就……”
  “望哥,我要结婚去了。”
  “结婚?”舒望捏着手机皱起眉头,“你怎么结婚?”
  “那不然呢?不然我能怎么样啊?!”电话那头的王家小子哭着说,“我阿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说我不结婚是因为喜欢男人,他上吊逼我去相亲啊,我能怎么办啊哥!”
  “你先冷静一点,”舒望翻了个身,没注意牵扯到腰臀,皱紧了眉头慢慢躺下去,“就不能好好地和你阿公说说吗?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他妈都快被我爸打死了!”王家小子喊了句,哽咽哭泣的声音小下去,“望哥,我不是吼你,我……根本没办法和他们说清楚,他们觉得这是病,总不能我被送去三医院吧?”
  “而且我家和你家还不一样,你家还有个阿羽,是正经的喜欢女孩儿的弟弟。我家就我这么一个……”王家小子抹了把眼泪。
  舒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你打算怎么办?结婚吗?”
  王家小子在电话那头苦笑了声:“是啊……随便结个婚,生个小孩,然后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舒望喉咙里哽着,像是卡着根骨头:“这不是骗人吗,你根本不会喜欢你的妻子,也不会和她幸福美满,等生了孩子你就离?”
  “这就是我的错了吗?你以为我就愿意吗?”王家小子哭着说,“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生我的我妈的错,可这事儿已经被他们知道了,我阿公觉得他女儿生个了变态,我爸也快要这么想了,如果我不变得‘正常’,我妈就是个罪人。”
  舒望沉默了。
  电话那头王家小子抹了把脸,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望哥,这事儿要是再被别家知道了,就是别人家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到时候我家没法儿在镇上见人了。我真的也是……被逼无奈的。”
  舒望叹了口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王家小子哭了一会儿,哽着嗓子说:“越快越好吧。阿公找了个笔厂的活儿给我,以后我可能就留在镇里了。他们说怕我出去了又乱来,惹病。再怎么样,估计也要逼着我生了儿子再说。”
  舒望抿着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家小子说:“望哥你放心吧,你的事我不会说的。你在外边好好的。”
  “嗯……”
  “对了望哥,我给乔领班打电话辞职的时候,他问我你愿不愿意去那里上班。”
  “不去,那里太乱了。”舒望摁了免提,把手机扔在旁边,起身套上衣服。
  王家小子沉默一会儿然后说:“哥,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但毕竟在那儿同类才多啊不是吗?哪怕是工作也比较放松。你……反正你好好把握吧。”
  “嗯……”舒望拿起电话,又劝解他几句,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总之也是无奈的。
  舒望想起傅知非的那句“我不去相亲,我也是个正常人”,觉得昨晚上就像个抱到了月亮的梦。
  不,傅老师“保温杯里泡枸杞”的人设已经崩塌了。原本舒望一直以为白月光都是可望不可即的,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种感觉很是玄妙。
  玄妙到舒望的心里有些波澜不惊,只觉得像是在做梦,有些不敢想。
  觉得感受刺激之外,对于这样风流的傅老师,还有点崩塌的失望。
  他以为傅老师不该是这样能在夜店里随意带人去开房的……不,他就不觉得他心里的那个傅老师会去夜店。
  这里是他租的房子,房子不大,宜室宜居,阳台边上搭着个小矮桌,桌边整齐摆着揪下来一小撮一小撮摆放的兔背毛、山羊毛,配好的兼毫毛夹在长铗中间,还没有过水。
  傅老师的毛笔还没做好。
  从前的白月光都只是他的美好想象,等真的登月了看见上边的坑坑洼洼,突然的月光也就那样了,没有从前那么浓烈。
  舒望皱了皱眉,隐隐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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