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云歌

  所以稍稍的打劫那么一下下无伤大雅啦。
  “嘿嘿,劫富济贫,劫富济贫,无伤大雅。”许轻染心虚的干笑,不敢去看莫欢,被美人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还是有几分羞涩不好意思呢。
  “咳,欢儿,你别这样看着我,有辱斯文。”许轻染干咳两声。
  把人家给坑了确实是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谁让自己误交损友呢?
  许轻染深意的看向了沈吟。
  平时瞧着挺清高的一人,沈妃娘娘一身傲骨,清尘如雪,这侄女怎么是一副财迷模样。
  “你们都别这么看我,在家都无聊死了。”沈吟身子一懒,大家闺秀姿态一扫而空。
  “在家待嫁还不好,那怎么才好?”许轻染嗑着瓜子听着阁楼下戏台上的人唱曲儿。
  “嫁作人妇就不是小姑娘了,是妇女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没有家人了。
  回娘家是客人,公婆家是外人,日后自己生的孩子还不是和自己一个姓,夫君向着自己就罢了,若是不向着自己,这孤家寡人的,好什么好?”沈吟自嘲了一句。
  而且嫁的这位夫君,心底另有白月光。
  更何况这婚事还是她姑姑拿命换的,她不要也要珍惜。
  沈吟说这段话不去看莫欢,一来不想让人家多想,二来这也真的和对方搭不上关系。
  自己酸上两句,倒是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了。
  许轻染脸色有些黑,都是同龄的小伙伴,这一个个的都成家立业了,就她还是孤家寡人寂寞凄清冷。
  莫欢听了深有感触,作为过来人的经验,她很想拍着沈吟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说话“你说的真是太对了。”
  穆衍待她爱搭不理的,这府里的人便见风使舵,这不今早就被她捉到两个不听话的人。
  “所以我是不是该多留些钱财在身上做傍身之物!”
  莫欢“……”
  所以这就是你劫富济贫的理由?
  “说的真棒。”许轻染捧场的拍拍手。
  “所以欢儿你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沈吟朝着莫欢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莫欢心底痛的在滴血,这刚出来,连口茶都没喝上呢,就被人狠狠的宰了一顿,大出血。
  心老疼老疼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财迷呢?沈侯爷的嫁妆还能短了你去?”
  沈芙是漠河君后,沈泱是当今的淑贵妃,都嫁出去了,如今沈家就剩着沈吟这么一根独苗苗了。
  还能亏待她?
  日后整个沈侯府都是她的,居然还不满足,还要来坑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再说了这嫁妆和添妆礼那能比吗?”
  沈吟不置可否,其实她就是眼红顾末和戚梓安了。
  “财不外露,你当初豪横送礼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
  所以今日这顿羔羊,她是宰定了!
  “怕你了。”莫欢认命的摇摇头,随后拿过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听曲儿,听曲儿。”沈吟满足的笑笑,将注意集中去下面的台子上。
  丝竹管乐,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几人闲聊趣,说到兴奋时刻便有不速之客来打扰。
  还都是老熟人了。
  莫欢的二姐,沈吟的表哥。
  “诶,你瞧是不是五殿下?”许轻染眼力极好,看到门口的霍辛和顾漫,神态悠闲的进来,在堂中央寻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瞧着模样也是过来听曲儿的。
  “是。”沈吟声音冷却几分。
  这位表兄与她也只是表兄关系了。
  “你眼力倒好,这么远都能瞧见。”莫欢探头看了眼,确实是他们。
  “不是眼力好,是那位五皇妃太过光彩夺目想看不见都难。”
  许轻染冷嗤一声。
  “你好像和她有过节。”莫欢眼波未转,嗓音平淡道。
  “过节大了,前段时间你不在这两人差点都打起来,要不是四殿下拉的及时,这五皇妃可就差点破相了。”沈吟低低一笑。
  一番言语下来,也将许轻染的彪悍给展示的淋离尽致。
  也把当时的场面描述的绘声绘色。
  不去做说书的真是可惜了。
  莫欢凤眸晦暗,前段时间她不在,是被穆衍变相拘禁在府里,虽然她也不爱出门。
  可这是两码事!
  “我要去找她麻烦!”
  随着许轻染这句不服气的话,许轻染便和沈吟一块儿下楼去寻顾漫麻烦,还问莫欢去不去,莫欢摇了摇头不想去。
  怎么说见面她也得喊一声二姐姐,这脸皮还没撕破呢。
  于是莫欢便瞧着两道狼狈为奸的背影离自己渐行渐远。
  听不见她们说了些什么,可看见顾漫负气离开,霍辛也无心思再听曲双双离去便知道许轻染这回是站了上风的。
  “这位客官,您的茶钱还没结呢。”莫欢也准备走了,只是刚起身,那小二便迎了上来拦住莫欢不让走。
  “茶钱?”莫欢黛眉一挑,指了指桌上的这些“没有人结账?”
  那两小妮子把她骗出来坑她就算了,这茶钱都不带给她结的?
  “客官,刚才坐这儿的二位小姐说是让您结账。”
  莫欢咬了咬嘴唇,看着桌上的这些东西,心底直想摔桌子,这两坑货!
  怪不得呢,那么急着想走,而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现在也算是懂了!
  “袅袅,我们身上有钱吗?”
  袅袅低头摸摸钱袋子,“奴婢带了……”话还未说尽,便有一道男声打断。
  “欢儿,为夫来接你回家了。”穆衍满面笑容的朝莫欢走来,顺手把一锭银子拿给那人。
  莫欢见着他,心底又烦躁几分,想想许轻染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个房间也是交足了银两才许人进的,怎么可能拖欠了茶钱。
  还有穆衍来的那么及时,怎么想都是早有预谋的。
  “谁说我要回了?台下这出戏我还没看够呢,倒是世子公务繁忙是该回去了。”
  莫欢提了裙摆又重新坐下,目光落在台下,不去理那男人分毫。
  穆衍朔眸眨了眨,“下去。”
  小姑娘生的聪明,现在的举动分明就是把这前因后果给猜出来了。
  袅袅行礼赶忙退出去,将这房间给空了下来。
  “公务忙完,可以等欢儿一起回。”
  说罢便在莫欢身侧坐下。
  莫欢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对穆衍的话左耳进右耳便出了。
  “世子喜欢看戏,妾身便不奉陪了。”莫欢将衣服整理好站起来便作势要走,还没迈出一步,就被穆衍握住了手腕。
  力气很大,捏的莫欢很疼,手放开时,白皙的手腕是出现一道骇人的指印。
  “穆衍你干嘛!”
  莫欢揉着自己发红到手腕,不理解他又是在发什么疯。
  今天早上发疯,下午也发疯。
  “没什么,欢儿要回家了吗?”穆衍漆黑的眸划过一抹冷冽,随后浅婉问到。
  “会娘家。”莫欢干脆的在回家中间加了一个字。
  语气颇为不耐,她不回家回哪儿?明知故问。
  “为夫送你回去。”穆衍从容牵过莫欢的小手,这份怡然从容硬生生的磨掉了莫欢的脾气。
  被他牵着手,心底是腻烦,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被他握着便就舍不得抽回来。
  说是送着莫欢回娘家可马车已经驶过了顾太师府,这两人也宛如雕塑似的一言不语。
  彼此都是心照不宣。沈吟大婚之日空前的热闹,莫欢是欢欢喜喜去的,失魂落魄回来的。
  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月色高悬。
  俗话说的,这春宵一刻值千金。
  然我们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大将军却是站在新娘面前双腿吓的发抖。
  战场上过,敌人杀过,但这娶媳妇儿可还是头一遭。
  小心翼翼的拿过一杆带着红花的喜称去掀开沈吟的鸳鸯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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