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7章 变数
仙界的气运每增强一分，这人面上的表情就更可怕一点。
现在这空中的漩涡可是所有仙人都能够看到的，在别的仙人都因此而觉得欢欣鼓舞的时候，这人还得小心着自己这扭曲的表情别被其他仙人看到了，从而惹来怀疑，因而就算心里已经气得快要被撑爆了，但这会儿他还是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可别提有多憋屈了。
这名仙人打从出生之后，从来都是站在高处的，又何时像现在这样憋屈过？
但偏偏……
他现在还不得不忍。
过了好一会儿，这人才算是冷静了下来。
他的十指按着某种特殊的韵律不断的移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又停了下来。
“又是这个变数……”
这人声音之中带着些恼意。
变数。
对于他这种将一切都谋算到了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变数了。
偏偏……
他现在还不能拿这个变数怎么样。
只希望，这次仙界的气运增强得不够多，不会对他的计划形成阻碍吧。
再恨恨地看了空中一眼，这人迅速离去。
……
在裂天峡谷的众人这时候还不知道仙界其他各处也同样发生了这样的异变，他们都仰头看着空中那个不断在扩大的漩涡，听着从漩涡之中传出来的仿佛有着无限感染力的声音，众仙人不知不觉的便受到了影响，虽然嘴上并没有开口，但心里那无形的祝福却是从来都没有停止。
而这些祝福又不断的汇入到漩涡之中。
经历了这样的过程，众仙人面上的表情都变得格外的庄重肃穆起来。
凤至这时候还觉得有些不乐意。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能引发这么多的事啊，好好的再喜庆不过的婚礼，这时候人人面色庄重肃穆，看起来倒不像是在参加婚礼，而像是在参加葬礼了。
让凤至如何能够不怒？
不过，凤至也不是傻的，她能够感觉到，无形之中仙界的气息正在有着变化。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在仙界的气息发生着变化的时候，还有一些她有些形容不过来的东西正在渐渐的融入到她和龙衍的身体里去，一小部分给了龙衍，一小部分给了凤至，剩下的大头仍是被三个小家伙给吸收了。
不得不说，三个小家伙这胃口是真的好，给什么都能吃的高兴。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凤至有着再清晰不过的感觉，这东西必定对她和龙衍以及三个小家伙有着极大的好处。
所以……
管它是什么，先将之变成了自己的再说。
嗯，这就是闷声发大财了。
那反哺给凤至和龙衍以及三个小家伙的力量并不多，只过了那么一小会儿，凤至便感觉到，被他们吸收的力量正在渐渐变少，直到最后完全没有了。
几乎也就在这股力量完全消失的同时，空中的那巨大的漩涡也有了新的变化。
原本这漩涡是在不断的旋转的，若是一直盯着瞧，还会让人觉得有些晕眩之感，而现在，那个漩涡旋转的速度却在放缓，直到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这时，那旋涡又有了另外的变化。
就见着，漩涡在完全停了下来之后，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起来，等到漩涡完全消失，空中却并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而是出现了一只极为神奇的眼睛。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众仙人还没有认出来这是一只眼睛。
这只眼睛是闭着的，乍一看还真让人认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仙人有些迟疑地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只……眼睛？”
有了这样的提示，众仙人再看的时候，便果然越看越觉得这像是一只眼睛了。
这之后，也用不着众仙人多作揣测了。
因为，这只原本紧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无比巨大的眼睛睁开，落在众仙人的眼里，竟然让他们有了种天地初开的奇特感觉，而最特别的还是那只眼瞳，呈现出了最纯粹的黑色，就好像是一只黑洞一般，将接触到的一切东西都尽数吞噬。
只看了一眼，众仙人便都忍不住将视线挪开。
唯一例外的，也就只有南帝君和凤至龙衍了。
打从空中的漩涡出现起，南帝君就再也没办法维持自己身为帝君的威严了，面上的表情可别提有多震惊了，而且他时不时的看看空中的漩涡，又再看看凤至和龙衍，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只怕脖子都得给看折了不可。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震惊的话，那么在看到空中出现的这只眼睛之后，南帝君的表情就只剩下麻木了，然后就这样木木地看着那只让人轻易不敢与之对视的眼睛。
而凤至和龙衍……
凤至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也许是因为这只眼睛的由来和她有关的关系，看着这只眼睛，她不仅没有如其他仙人那般觉得心生敬畏，反而还有种奇特的亲切感。
龙衍与凤至心意相通，凤至感受到的也就是他感受到的。
凤至与这只眼睛对视了一会儿。
这样的对视给了凤至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明明只是一瞬间，却又给了她一眼万年的错觉。
没等凤至细细感受呢，就见着空中那只巨大的眼睛在眨了一下之后，又开始慢慢变淡，明显是要消失了。
就在那只眼睛消失的那一瞬间，凤至耳边听到了一个让她无法形容的声音。
“诺！”
与此同时，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两根线，从那不知何处而来，最后落在了凤至和龙衍的身上，就似与两人形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契约一般。
凤至拧起眉头。
这到底是什么？
虽然她也能感觉得到，不管是先前出现的漩涡和眼睛，还是这最后形成的契约，牵在了她和龙衍身上的线，对她和龙衍都只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但是……
不管怎么样，她总不能连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怎么着也得弄清楚啊！
可是，现在有谁能够替她解惑？
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更别提是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