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靠!
  这开的是什么玩笑?
  嫁人?
  她表示拒绝!
  只是,某妖孽却死皮赖脸装傻扮可怜无所不用其极的缠了上来。
  看着眼前这个妖孽的男人,某女表示简直美色撩人。一个眼神便让她迷了眼了。
  四更 撒手不管
  不得不说,东方雍支的这些招数还是很靠谱的,当然,能不能办成是另一回事儿,最起码明面上听着,十分有信服力,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他信了,相信只要如此这般双管齐下,定能达到目的。
  他说完,期待又笃定的看着秦佑德,想着秦佑德必不会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这是为两家好不是吗,自然两边都要出力才行。
  秦佑德却没如他所想的那样,痛快点头,而是看向东方蒲,征求起他的意见来,“你觉得这么安排可有胜算?可能给咱们两家求个活路?”
  东方蒲还未开口,东方雍就先没好气的哼道,“你问他做什么?他一颗心都在别人那里,你还指望他出力出策不成?别跟那边告状、扯后腿就算谢天谢地了。”
  秦佑德置若罔闻,还是看着东方蒲。
  东方蒲自嘲的一笑,“秦伯,我爸提防的对,我确实偏心暮夕那边,所以,你们的计划,我还是别掺和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听,你们有了安排只管去做就是。”
  “你听听,你听听……”东方雍气的不行,拿手指点着他。‘
  东方蒲视若不见。
  秦佑德沉吟着问,“你是不看好你爸说的那些?”
  东方蒲漠然道,“秦伯,您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什么性子,您能不清楚?您觉得我是会玩手段的人吗?我对一切阴谋诡计都深恶痛绝,压根不是什么看好不看好的事儿。”
  “你……”东方雍像是被被人扇了一巴掌,而这个扇巴掌的还是一向听话的儿子,那感觉糟心透了,他脱口而出,“你这是不想当家主了是吧?”
  说完这话,他即刻就后悔了,这不是父子离心嘛刚想补救,就见东方蒲站了起来,神色不见丝毫受伤,唯有冷淡,“您要是觉得我不堪当东方家的家主,您只管拉我下马。”
  看他这幅毫不在意的样子,东方雍难得怔住。
  东方靖想和稀泥,便开口劝道,“大哥,爸是一时情急,说的气话,你可别往心里去,东方家你不当家主,谁还有那个资格当?”
  “不是还有你吗?”东方蒲的眼神冷幽幽的,看的东方靖没来由的心虚,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东方蒲却又不理他了,对着秦佑德告辞。
  秦佑德蹙眉,“你这是想撒手不管?”
  东方蒲冷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管不了,你们也不用打我和梵诗的主意,我俩跟暮夕是亲近,但绝不会开口为谁求情,我们有自知之明,没那么大脸,更没那个脸皮张嘴,明天这个时候,暮夕和柳絮如有要求,你们答不答应我也管不了,但想让我睁只眼闭只眼的维护,不可能。”
  说完这话,就抬脚往外走。
  “大哥!”东方靖急切的喊了声。
  东方蒲头也不回的道,“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你既不想如柳絮的要求,那就走法律程序等着被他们起诉吧?”
  门拉开,又关上。
  东方靖肩膀一跨,瘫坐在地上,明面上是表现出一副被大哥抛弃的悲惨绝望样儿,心里实则在快速的谋划着,大哥如果真的不插手,对他来说倒是好事儿,他还真怕大哥耿直劲犯了把他逐出家门去,那可是比坐牢还丢脸,没了东方二爷的这个身份,走在外面,谁还给他脸面?
  东方雍则气的喘不过来,好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秦佑德拿出个小瓶子给他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气急败坏的骂,“逆子,逆子啊,这是翅膀硬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秦佑德叹了声,“你也别骂他了,他就是那个性子,跟长风一样,眼里容不下沙子,刚才长风还不是……”后面的话没说完,但谁也知道。
  那本记录消失了,如果秦长风不说,那就是死无对证,但秦长风呢,明知道说出来会让亲妹子陷于危机,却还是直言相告了。
  闻言,东方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不是他儿子,他没法骂。
  秦长风的脸色这会儿已经是很冷静了,哪怕被亲爹提及这事儿,也没半点变化,他只机械的问,“爸,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做?”
  东方蒲撂挑子走了,他也很想,因为他也厌恶一切玩弄人心的手段,但他不能,他妹妹犯得事儿比东方靖的可要严重多了,他就算舍得不理会妹妹的生死,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家两百年的声誉毁于一旦,那他就是秦家的罪人了,更别说,当年,他也有失误,他若能及时提点父亲,那药材的数量对不上,或许父亲就能寻到蛛丝马迹作出相应的补救,也就不会有如今这一场祸事了。
  主位上,东方雍也看着秦佑德,等着他的决定。
  秦佑德沉默了半响,才似作出决定,“就先依着你东方叔叔说的那样先走走看吧,实在不行……咱们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秦长风蹙眉,还要说什么,被秦佑德抬手打断,“行了,什么也别说,给你媳妇儿和二弟一家打电话,让他们也都回来一趟,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都是秦家的子孙,就该一起担着。”
  “是,爸……”
  秦长风去打电话了,电话里,自然不会说重点,只说老爷子发话,让大家都回家吃饭。
  见状,东方雍暗暗松了一口气,离开的时候很满意。
  东方靖本想留下一起商量,可秦佑德端起茶杯,一脸送客的疏离模样,他再不情愿、再不放心也只能跟着东方雍走了,来日方长,而且,他也确实有些事需要去布置下。
  五更 自有决断
  东方家的人都离开后,秦佑德安排了一下,寻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把下午的病人都推给了其他医生,然后跟儿子、孙子坐上车,直奔秦家老宅。
  当然,还有秦可卿。
  秦可卿已经醒了,但服用了软筋散,所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瞪人都少了气势,秦家祖孙三代男人也不跟她对视,亦不说话。
  车里还有司机,秦可卿也知道丢丑,遂心里再愤懑,也忍着。
  回到秦家老宅后,她原想为自己发声,想理论一番,所有的措辞都想好了,她定有把握为自己翻盘,但秦佑德根本不给她机会,下车后,直接吩咐孙子把她抱回卧室了,还让人在门口守着,谁也不准跟她搭话,最让她恼的是,连手机都带走了。
  任她再声嘶力竭的控诉,也无人回应。
  秦家祖孙三人就像是耳聋了,抛下她去了书房。
  “观潮,你跟着暮夕和将白出去,他俩可是对你说了什么?”一进书房坐下,秦佑德就开门见山的问,“他俩没给你冷脸吧?”
  闻言,秦观潮神色复杂的摇摇头,“宴暮夕说,上一辈的恩怨不会影响到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但前提是,我能守得住本心,别做出有损秦家列祖列宗颜面的事儿。”
  秦佑德似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暮夕从不屑讨巧卖乖的说好听话哄人,他既然这么说,那心里定也是这么想的,观潮,你也不要对他有什么想法,更不要迁怒,这次的事儿,他并没有错,错的是你姑姑,柳絮是他准岳母,他为她出头是人之常情。”
  “爷爷……”秦观潮心里一动,似懂非懂,“您既然这么想,那之前为什么要……”
  秦佑德苦笑着接过话去,“为什么要一直招人嫌对不对?观潮啊,理智上能明辨是非,但感情上我却没法无动于衷啊,可卿是我女儿,我这个当父亲的如果都不想着拉扯她一把,她就真的没活路了,但是,你和你爸不要这么干,你俩的表现也没让我失望,我很欣慰,你们做的对,大是大非面前,咱不能丢了秦家的风骨,哪怕被人说是凉薄,说大义灭亲,也不能有丝毫的退缩。”
  “爸!”秦长风听着这话有些愧疚起来。
  秦佑德劝道,“你不用对可卿觉得愧疚,你做的对,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如果之前你隐瞒了,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那不是我想看到的,况且,你瞒不瞒的对大局影响并不大,暮夕是有备而来,岂会让我们有翻盘的机会?也就是你妹妹,执迷不悟、死扛到底,唉,她啊,就是走火入魔了……”
  “那您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她了?”秦长风问的很艰难,“还有东方叔叔说的那些事儿,您真的同意做?可凌未若知道真相,未必会同意……”
  秦观潮插了一句,“东方爷爷提了什么建议?”
  秦长风对他毫不隐瞒的说了。
  秦观潮脸色难看的道,“我不同意,这不是让大姑姑左右为难吗,不帮觉得对不起秦家,可帮了又在宴暮夕那里没脸,再说,宴暮夕也绝不会听。”
  秦佑德叹了声,“你急什么啊,我还没糊涂到那份上,我只是虚应了东方雍罢了,不会让你大姑姑知道的,让她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秦观潮松了一口气,“那威胁柳絮一家三口的事儿呢?”
  秦佑德冷笑,“我就更不会了,东方雍打的好算计,这是想借曲家的手呢,你爸是娶了曲家的女人,可我秦家却不会借他们的势。”
  秦佑德骨子里还是十分清高骄傲的,有个曲家的儿媳妇,那是意外,并非他所愿,这些年两家其实走的并不多亲近,就是为了嫡孙,他也不能太给曲家脸了。
  秦观潮安心了。
  秦长风心里却有些不安和担忧,可此时此刻,当着儿子的面,他实在没脸说起曲家,遂压下想说的话,改为,“那您想怎么处理这事儿?真的要应了柳絮的要求?”
  “换成你呢,你要如何?”秦佑德反问。
  秦长风痛苦的道,“儿子愚钝,实在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卿不是东方靖,东方靖那点事儿可大可小,但可卿做下的事儿……揭不过去,势必要给人家交代,如果非要让我选择,我只能遵循祖辈定下的规矩了,只是以后,我怕也没脸见这个妹妹了。”
  秦佑德点点头,“你这样的处置没有错,就是我,也是支持的,废一只手,逐出家门,这是秦家传了两百多年的规矩,不能因为那人是你亲妹妹就有所迟疑,不然,以后秦家再有其他人犯错,你待如何管?这不仅仅是给柳絮交代,也是给列祖列宗交代。”
  “那就……这么办吗?”
  “嗯,就这么办吧,她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秦佑德悲痛的叹了声,“毕竟,她想要的是人家的一条命啊,就算柳絮活了下来,可把人家害成那样,我都没法同情她。”
  “那,也要应了柳絮的要求,给可卿吃下毒药?”秦长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爸,恕我直言,咱要是这么做了,可卿指定不想活了,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秦佑德不语,良久后才道,“这事儿我自有决断。”
  “您打算怎么做?”
  “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129章 去跪祠堂
  秦家其他的人回来后,都被喊进了书房,好多个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意,完全想不到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就算在感受到书房里的气氛不寻常时,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怪他们单纯,实在是这些年秦家走的太顺风顺水了,要名声有名声,要地位有地位,别说在帝都,就是在天下,谁不知道秦家?
  秦家人走出去,别人都会高看一头,收获的都是尊敬和羡慕,他们便是自小被教育要低调谦虚,心里也难免有几分优越感在。
  然而,等到秦佑德说完话,所有的美好仿佛在顷刻间就粉碎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之后,便是不敢置信,是茫然惶恐,是手足无措,尤其是小辈们,完全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换成秦家旁支的人,他们都不会如此,他们只会愤怒和羞耻,但秦可卿是谁啊,是他们的亲姑姑,是他们一直敬佩和学习的人,是他们想要追赶的榜样,现在却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笑话,他们都眼瞎了,他们敬佩的人其实是个蛇蝎心肠,早在二十年前就手段狠辣,害了一个无辜的人,那他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他们情何以堪?
  秦佑德平静的看着儿孙们的反应,端起桌上自己最喜欢的那个茶杯,那是祖上传下来的,是御赐之物,温润如玉的光泽,精美大气的图案,让人爱不释手。
  “爸,您会不会弄错了?可卿,可卿怎么可能会去害人呢?”先提出质疑的是秦长远,秦家二爷,他跟秦长风长的三分相像,不过气质截然不同,秦长风古板严肃,显得有些无趣,秦长远就看着知情知趣多了,说话也幽默,在医院很有人缘。
  他一开口,立刻就有人附和,“是啊,爷爷,我也不信姑姑会做出这等事儿,姑姑对病人简直是菩萨心肠,我们都有目共睹,她是绝不可能会害人的。”
  “爸,我也觉得这事太蹊跷,是不是有人想陷害我们秦家、拿可卿开刀了?您可得好好查查,别错怪了可卿,让亲者痛、仇者快。”
  “爷爷,您一定得好好查啊,要不然让表哥……”话说道一半,咽了回去,秦东阳心里懊悔,弱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秦佑德也看向一直未曾开口的曲凌馨,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问,“你有什么想法?”
  这一问,众人就都看向她。
  曲凌馨是从法院匆匆赶回来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头发挽的很利索,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貌不算太出挑,却也不会难看了,比较惹眼的是她的气质,严谨又不会显得刻板,凛然又不会显得凌厉,言谈举止并不咄咄逼人,却有有股不可侵犯之感。
  她先安抚的看了女儿一眼,这才斟酌的回应秦佑德话,“既然您把大家都召回,且公开说了这番话,想必,您已经证据确凿了,冤枉什么的,是您最不想看到的,如此,您的处理结果是什么呢?”
  这话落,众人又惊了把。
  “妈!”
  “嫂子,你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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