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总薄情 第98节

  许小柔妒忌的目光落在许小染身上,这魏雪莹真是蠢货,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好她预备了后手,否则,今天又要被许小染这个贱人抢夺去全部的视线了!
  真是该死!
  哼!许小染,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小染啊,这一场戏你要把小霸王到女将军之间的角色转换,用你的表演将它完整的演绎出来,父亲含冤屈死那种的恨,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为父报仇的决绝……总之,一会儿你放开胆子演,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明白吗?”
  陈凯旋简单说了一下戏,然后拍了怕手掌,示意各部门就位,“三、二、一……action!”
  宋凝的脸色陡然间一变,刚才还一副慵懒模样,连眸子都没有聚焦,此时却已是满脸悲戚之色,父亲屈死大牢之中,宋家也被查封。
  宋家在一夜之间,从将门之后,变成了谋逆之臣。
  她站在宋家大门前,昔日的繁花似锦,早已变成了残垣断壁。
  “轰……”
  天边一个惊雷,像是要将整个京城掀翻。
  幽邃的黑眸之中,厚重浓郁的恨意逐渐攀升,她周身散发出凌冽的杀气,像是要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雨之中,将天地踏碎!
  一把孟宗竹制的油纸伞,堪堪遮挡在她头顶,那油纸伞下,淮南王慕容垣一身玄色长袍,腰上随意系着一条灰色腰带,在暴雨倾盆而来之际,声音低哑暗沉:“凝儿……”
  那一声凝儿,裹挟着无尽柔情与爱意,震得宋凝内心猛地一颤,宋凝方才缓慢侧身,一双幽冷的眸子,却是紧紧盯着慕容垣。
  “慕容垣,若是为了我,叫你将这天下翻覆,你可愿意?”
  风雨在刹那陡然急促,斗大的水珠嘀嗒落在油纸伞上,地上积水已是将两人鞋袜都打湿了个干净。
  慕容垣在这疾风骤雨之中粲然一笑,他伸手握着她微凉的素手,从容不迫的答她:“好。”
  宋凝看着慕容垣,终于,放心的吐出一口鲜血,这口鲜血之后,她憋在心口那一口气,终于泄了。
  忽然间,无数冷箭裹着杀意划破雨滴朝两人射来,慕容垣脸色猛地一沉,在冷箭靠近两人之前,几十名黑衣人陡然间从天而降,将冷箭格挡了开去。
  慕容垣一手紧拉着宋凝,一边冷冽开口:“给本王尽数诛杀,一个不留!”
  “是,王爷!”
  几十名黑衣人很快行动,冷箭不时从两人身旁飞过。
  宋凝却是纹丝不动,只是拿眼看着慕容垣,良久,才哑声问他:“若是要你背负千秋万载的骂名,你……可会后悔?”
  “我只后悔,七王爷故意将我支走害了老将军,我只后悔,在你宋家大难来临之时,我却不在你身旁……凝儿,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也绝不会叫任何人再伤你半分。”
  从今以后,你我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好,”宋凝哑声,“从今以后,我宋凝纵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慕容垣!”
  自此,天下再无淮南王,所有的,只是在这冷雨之中,倾城一诺的慕容垣。
  哪怕是要负这天下,哪怕是要背负千秋万载的骂名,那……又如何?
  ……
  一幕戏结束。
  陈凯旋整个人还沉浸其中,忘了喊卡,直到身边的副导演梁斌提醒,陈凯旋才从戏中抽身。
  “好好好!”陈凯旋激动的鼓掌,“简直太棒了!!”
  做导演这么多年,陈凯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令他都无法自拔的场景,韩野和许小染两人简直不是在演戏,根本就是情景的自然呈现!
  导演喊了卡之后,所有人才从震撼中慢慢抽离出来。
  第114章 我来带你回家
  稍作休息之后,紧接着是第二场戏。
  第二场戏,是宋家覆亡之后,慕容垣反之前,宋凝孤身闯入七王爷府行刺,欲杀掉七王爷为父报仇。
  “各部门注意……”陈凯旋拍掌示意,“三、二、一……action!”
  京城,七王爷府。
  七王爷正与幕僚在后花园议事,淮南王已暗中集结兵马,大有造反趋势,七王爷请来丞相等人商议对策,欲借平反之名,顺利登位。
  陡然间,一股凌冽杀气逼来,宋凝穿着一身白色丧服,连面也未曾蒙,手执长剑,剑尖划地溅起一簇一簇的火花,她面色憔悴,但却是杀气毕现,一双冷眸死死盯着七王爷。
  七王爷浑身一怔,只为那一抹嗜血的眼神,丞相慌忙叫人救驾,却被七王爷截住。
  宋凝冷声:“事到如今,七王爷何须再如此假仁假义?我宋家世代忠良,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贤王?你就是这么做的贤王?”
  声落,宋凝手持长剑刺向七王爷,眼看剑尖逼近,却突然被人格挡开来,下一秒,一个窈窕身姿挡在七王爷身前,这人便是李长乐。
  宋凝冷笑一声,长剑毫不客气的一挥,与李长乐打斗起来,李长乐自带女主光环,很快就占据上风,打到最后,李长乐手中长剑猛地向前一刺,刺中宋凝胸前,宋凝身形猝然后退,脸庞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长乐!”
  七王爷陡然急喝,李长乐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方才收了手,然而下一秒,宋凝执剑拄地,身子轰然跪倒在地上,胸前衣衫上的一片血红煞是夺目。
  就在此时,慕容垣带着护卫冲杀进来,慕容垣脸若寒霜,在见到宋凝的刹那,脚下重重一点,一个飞身冲到宋凝跟前。
  那一刻,慕容垣恍若地狱归来的阎罗,血红的眼眸里,盛满了滔天的怒意。
  若是连心爱之人都不能护他周全,他要这江山社稷于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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