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契合的艺术
清儿看了一眼，“嗯，我觉得很漂亮，很庄重大气，符合程夫人的气质。”
但是袁恒远先是点点头，后来想了想，又用挑剔的眼神审视了半天，最后说道：“这个太厚重了一些吧，现在是夏天，这个是秋冬的料子。”
“秋冬的料子就秋冬的料子啊，反正布料放着，又不会很快会坏掉，什么时候有想法了，拿出来做一身衣裳就是啊。”清儿对这一种料子看起来十分满意。
“嗯，你说的也对，但是，厚重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就是这种颜色其实并不是很适合程夫人。”袁恒远的另外一个理由马上跟着道出来。
这话连清儿听了都吃惊，“小叔，你又不了解程夫人啊，我觉得挺适合她的。”
“不对，程夫人平日里虽然穿得比较素净，但是她的内心还是一个姑娘家的心性，只是比较特殊的经历，再加上还要抚养一个孩子，她有压力，才让她有了如今看起来的样子。”
“不是吧小叔，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袁恒远一笑，“我有读心术啊，这很奇怪吗？”
清儿不可置信地看着袁恒远，“真是可怕，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你竟然就能解读出这么多……太可怕了，说，你是不是以前就和程夫人认识？”
“我以前怎么会认识程夫人，虽然我在杭城的时间比较长了，但是那也是断断续续加起来的时间。”
“好吧，那依你看来，如果不送这一种的话，应该选哪一种才好。”
袁恒远想了半天，其实也想不出更好的了，便说道：“料子本身倒是可以，但是，颜色要换一种才好，这种颜色，也太老气横秋了一些，就像是上了年纪的太太们才会穿的。”
清儿也很喜欢这种料子，听到袁恒远竟然这么评价它，立刻跳起来反驳，“哪有呀小叔？我就觉得很好看啊，真的很好看，师父你觉得呢？我觉得我都可以穿，又怎么会是上了年纪的太太们穿的？”
“清儿，不是我说，你穿了这种料子，肯定很丑。”袁恒远仍不放弃自己的观点。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争那么多了，恒远你也是，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冯师傅，清儿如果是小孩子的话，那我也应该是小孩子啊。”
冯师傅笑起来，“实在是受不了你，你看你一个掌柜的，一点大掌柜的样子都没有。”
袁恒远一笑，“有冯师傅在这里，我就是再贪玩一点，也用不着忧心的。”
其实袁恒远的话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实际上，自从被那一个伙计骗了以后，他对于生意这一块儿，已经用心了很多，尤其是冯师傅刚刚接管，袁氏绸缎庄的生意刚刚步入正轨的那一段时期，袁恒远是非常努力用心的。
“别的颜色的话，应该还有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料子，颜色是米黄色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黄颜色？这个颜色也太亮了一些吧？如果是我的话，我都觉得太亮了。”清儿皱皱眉头。
冯师傅说道：“也不是很亮，就是那种偏浅的黄颜色，也很好看，穿好了非常称肤色，并且显得人贵气又不失活泼。”
袁恒远一听了冯师傅的描述，非常高兴，“快拿给我看看，我觉得这个会更适合程夫人。”
冯师傅去找料子，一层一层的架子上找过去，最后却说道：“哎呀掌柜的，很可能没有了，不对，前些天我还看到了……哦，应该在宅子里的陈列室，今天回去之后我们找找。”
清儿见袁恒远那么坚持自己的看法，只好放弃了自己的意见，“好吧，既然小叔都说那么了解程夫人了，那小叔选的肯定更适合她喽。”
“小丫头，别胡说，什么我了解程夫人的，这话可不能随便挂在嘴边啊。”
“本来就是嘛，我就觉得你很了解她啊，说的那么头头是道的，还说自己不了解。”
嘀嘀咕咕了一通，清儿才猛地发觉，袁恒远不让她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就是萧晗。
她忍不住调皮起来，冲着袁恒远挤一挤眼睛，“小叔，你是不是因为晗姐姐才不让我乱说的呀？其实这个你不用在乎了。”
“为什么？”
“因为晗姐姐已经有三王爷，你怎么说都不可能啊，所以……”
说到这里，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转头一看袁恒远，脸色已经有些发生了变化。
看起来又觉得很于心不忍，于是又赶紧向他道歉，“对不起啊小叔……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其实清儿觉得自己是想要劝袁恒远不要太在意她说的那句话，反正在意不在意都没有什么区别，反而还挺累的。
没想到，就这样好心办了坏事。
“不好意思呀小叔……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袁恒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去看看衣裳吧。”
“好吧……”
这时候，清儿想起来一件事，“小叔，我们要做衣裳送给程夫人，但是没有她的尺寸呀，这怎么可以？”
袁恒远转向冯师傅问道：“冯师傅，程家有一位夫人，她之前好像是来我们这里做过一两次衣裳的，您这里还有她的尺寸吗？”
“程家的夫人？你说的，是那一位年轻的程夫人吗？是不是……她丈夫去世了那一位？”
“正是她。”
“哎呀，她来我们这里做衣裳倒是有些年头了，她还没有出阁的时候，倒也来过一两回，成亲以后大约也来过一回，后来就没有来过了。”
清儿被冯师傅惊人的记忆力给惊呆了，“师父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啊？难道这么多的客人，谁来过几次，什么时候来的，您都是记着的吗？”
冯师傅笑一笑，“自然并不是都记得，只是程夫人，我恰好记得而已。不过恒远，要她的尺寸的话，这可要好好地找一找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