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到此为止
聊着聊着，突然有人提及，“对了，之前不是说你们家孩子和萧家那女孩……”
看起来这几位妇人之前也不是在专心闲聊。
姜母脸色不改，“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老一辈还是清闲些好。”
“可那种小明星怕是……”
“我比较相信我儿子的眼光，说起来听说前阵子你家闺女跟一个假装富豪的逃犯私奔了这事是不是真的啊？”
有些人，单从表面可看不出他到底是善是恶，为人又是否真的和善。
“那，那……呵呵，那些事就还是不要提了吧？”
“说的也是，毕竟是些伤心事，不适合今天聊。”至始至终姜母脸上都挂着笑容，一下子把人逼入绝境，又一下子后退好远，显露锋芒又不伤人，到底是高手。
“是是。”而那位妇人尴尬只会尴尬地点头应和。
与此同时，与这里相隔很远的一栋高楼里——
黔戚打开门，走出他呆了许久的房间，本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他无意间注意到某个人卧室的门半掩着。
这个时间，往常他都不在，今天怎么会？
出于好奇，黔戚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那间卧室。
卧室内，黎霍已经整理好了要带走的东西，不过被突然打来的电话拦下了。
是熟人的电话，接通后，黎霍并没有过多客套，听完电话那边的汇报便回答，“你放心，他不会出现。”
黔戚贴着墙壁偷听，很可惜，他能听到的只有黎霍的声音。
这句之后，黎霍又很快开口：“不会，你只需要处理好南权，他这边不会有阻碍，之后的安排，我会亲自过来告诉你该怎么做……”
南权……
提到这个名字，黔戚立刻不再偷听，甚至直接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
“黎霍。”
推开门的瞬间，黔戚只是叫了这个名字。
黎霍那边刚好挂断了电话。
对于接电话被偷听，黎霍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只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也并没有打算施舍出一点点关注，收好手机后，他拿起之前准备好的文件，没有任何言语地打算往外走。
“黎霍。”
“黎霍。”
“黎霍！”
就在黎霍即将跨出卧室时，黔戚猛然提高了音量，声音里也带着些许愤怒。
可他叫的那个人，虽然真的停下了步伐，神情却还是没什么动容，连开口的温度都冰冷到一瞬间堆叠起三尺冰寒。
“继续忙你的事，这个——我之后会跟你解释。”
被发现秘密，甚至连解释都要拖延……
“之后，那是什么时候？”
“……空闲的时候。”
“可你有空吗？一年三百多天，你的休假时间是多少？又有多少休假时间愿意浪费在我身上？”
不管什么爆发，它所聚集的能量都要到达一个临界点，而现在的黔戚刚好就到达了那个境界点。
性格安静的他，很少在别人面前大声说话，更别说是在一直言听计从的黎霍面前。
“这件事我会抽出空闲。”相比刚刚，算是一个有结果的答复了。
“我看到了。”
黔戚并没有直接说明他看到了什么，但一般这种时候人往往会想的是他最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事，
可黎霍还是没有动容，反而说，“八点四十是我必须出发的时间，你还有五十秒。”
严苛的计时，似乎将黔戚说的都当做了无关紧要的废话。
这样的态度……黔戚很常见。
五十秒，四九，四八，四九……很快，那一点点时间就会归零。
而他绝不会让黎霍又一次这么走掉！
“我想看看我之前送给你的东西，就算是四十几秒，足够你找到了吧？”
黎霍对于自己东西的存放记得十分清楚，四十秒确实是绰绰有余，可之前黔戚送的东西……是那首歌的手稿，并且附夹在手稿中还有一个东西……
“等我回来。”黎霍的语气缓和了些。
虽不再如之前那么冰冷，可这改变的来源只是因为办不到的愧疚。
“够了！解释清楚吧，为什么要骗我？南权罗沢，我和他们的关系你知道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黎霍当然清楚。
三十八秒……
“关系和利益谁轻谁重？南权本来就是一早该除掉的人，我是帮你。这样算解释清楚了吗？”
电视剧里常演着家人以爱的名义伤人，还说着万能的借口——我是在为你好，还有恋人，同样的名义，借口虽然不同，但都是打着关爱的旗号进行约束。
黎霍的这句虽然和他们没什么不同，可那句我是在帮你，真是让人遍体生寒！
黔戚知道的，他看到了，在他努力按照黎霍的安排忙碌时，他看到了那些被克制散播出去的流言蜚语，看到了网民对于南权的谩骂……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空间响起显得异常的突兀。
突然被扇了一耳光的人是黎霍，而始作俑者却是在手都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时候，道歉的话已经出口了。
“对不起……”
黎霍脸上微微有些愣神，不过很快恢复如初，余光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指针所指出的时间，刚好到他定好离开的时间。
可一直挡在门口的人却并没有打算离开的迹象，低着头，在道歉之后，沉默了一阵才接着开口，“过于你做的是对的，但是我……并不认同，对不起。”
“黔戚。”黎霍终于开口叫了面前的人的名字。
可面前的那个人却是一下子退开了好了，“以前我总很喜欢我的名字，黔戚，因为被某个人叫着时，总会胡思乱想些开心的事，可听着听着又觉得这个名字很悲伤，前，以前，代表着已经过去了，我不该固执的，所以黎霍，我们……到此为止吧。”
中断了绑定关系的签约合同，他们两个人本就没有关系了，可又因为以前的习惯，黔戚对于这个的要求总是很难说出拒绝，所以哪怕他到了这里之后，知道了家人生病的消息是个幌子之后也并没有记着回去。
但是现在，真的，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