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从社会毕业出来后,段含先是在自家公司实习了一段时间,感觉不太适合他的发展路线,于是不顾家人反对,开设了自己的品牌,从此过上了不是社畜胜似社畜的生活。
有时候从深都有种感觉,说不定他这个朋友就这么一辈子孤独终老了,没想到临了还能在奔三的路上再回一次春。
不是对象。段含抿了口酒,也不是情人。
从深果然更好奇了,那是谁?你下属?还是合作伙伴?你喜欢他?那他喜欢你吗?
段含没有透露太多信息,只说了两个字,直男。
这两个字,就已经给从深一系列的问题画上了代表结尾的句号。
嗐,不就是直男吗?能掰弯么?不能的话咱们也别吊在一棵树上,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全是长腿翘屁股的帅哥,怎么样?。
从深浪迹花丛多年,根本没从一而终的概念,在他的概念里,不喜欢就换,那么多花花草草,可劲对着一颗薅也不太道德,还不如雨露均沾,露水情缘来得快乐。
滚。
也是。从深也没生气,很是同情地摸了摸段含的肩膀,可怜我们家老处男,好不容易开了朵花,开给瞎子了。
你才瞎子。
段含又喝了口酒,许久没碰酒,刚喝两杯就有点上头了,声音都是闷的。
从深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失意的模样。
他看了一会儿,出于兄弟的关怀,他杵了杵段含的手肘,尝试着找个切入点,你也别太沮丧,不是说世界上60%的人都有双性恋倾向么?很多人说是喜欢对象,其实更偏向是喜欢是那种恋爱的感觉。
从深说着说着,忍不住开始吹起了牛b,你有问过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吗?说说看,哥这种等级的海王,还没见过撩不上的人。
是么?
段含满脸不信任。
咋连兄弟都不信任了呢。
从深不满意地拍了下他的肩,左右环顾半天,随机锁定了一个坐在吧台孤身喝酒的帅气男人,然后端着喝剩下的半杯酒走了过去。
两分钟后,从深揣着空落落的酒杯、一个吻都没留,就带回了微信的红点好友申请。
段含:
十几秒后,从深满意地听到了段含和他家富豪小保姆的睡前小故事。
等听到他说今天在车上跟江淼再次告白时,从深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决定不可以。他连连用了好几个否定词,人家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上来就说要在一起要结婚,还要柏拉图的恋爱,这不是明摆着把人往怀外推吗?
谈恋爱就像是养流浪猫一样。你是猫奴,是被动方,他是猫,是大爷。为了更方便段含理解,从深打了好几个比方,你只不过是喂了点食物而已,就妄想把人家小猫咪拐回家,也不看看您家是有金爬架还是有银猫窝,您配吗?
段含:
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可是怎么听得这么不顺耳呢。
世界猫奴千千万,丢了你一个,还能找到下一个饲主。从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发小,十分恨铁不成钢,你再看看你,也就是有几个臭钱、长得几分小帅罢了。穿衣服这么老土您不知道圈里西装都是拿来当情趣的吗?能穿成八十年代爱岗敬业风的估计也就只有您了。
段含:
说着说着,从深从果盘里摸了个苹果,嘎吱嘎吱咬了几口,含糊不清地继续道,我看你啊,要是真喜欢他,就给他点距离。他要是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少说话多做
话还没说完,段含的手机忽然响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手机屏幕亮得很突出,上面还明晃晃挂着江淼这两个字。
从深抽空看了一眼,感觉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等等,我出去一趟。
段含立刻把从深抛之脑后,他挤过重重的人群,走出酒吧大门,找了个安静的空地接电话。
喂?
江淼沙哑的声音渐渐从耳边传来,陈姐,怎么才接
原来是打错了。
段含想起从深说的那些,正有些犹豫,忽然听见耳边响起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江淼翻了个身,带着一股浓重的鼻音,陈姐,我发烧了家里的药不知道放哪儿了,你能给我叫个外卖吗?
他重重地吸了口鼻子,努力揉了揉眼睛,但依旧一看屏幕就眼花,费劲地说,板蓝根,然后还有退烧贴
话还没说完,手一阵脱力,手机啪嗒一声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江淼?
段含又喊了几声,耳边只能听到一点点轻轻的碎语,估计已经烧糊涂了。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
从清和市开车回去,大概要开两个小时。
可是看江淼打电话意识模糊的模样,不知道已经烧到了多少度。
刻不容缓,段含立刻给自己的特助打了电话,告诉她一位朋友发烧在家,疑似有昏迷的迹象,麻烦她带药过去看一看,要是严重的话立刻送医。
等了老半天还不见人的从深喝酒喝得无聊,刚才撩到的男人一直给他发消息,怪没劲的。他干脆也跟着出去看了看,这一看就他妈傻眼了。
不是,这说好的出去接个电话呢?怎么接着接着人没了,停门口的车也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听错了,他是去接老婆了。(机智)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落微、m1k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禁盗】
江淼知道最近换季流感频发, 平时也有注意添衣减衣。今天不过是洗澡后穿着背心裤衩坐在客厅里玩吃鸡, 他很久没玩, 段位虽然高但是手感已经不如从前。
玩了两三个小时的后果就是被大佬按在地上用狙摩擦, 外加着凉扁桃体发炎、睡到一半因为高烧产生恶心头晕等不良症状,甚至连给管家打电话都打到一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昨晚因为高烧发汗而湿淋淋的长袖已经换成了一件以前常穿的□□熊睡衣, 大裤衩也换了一条宽松的棉麻质地。
江淼疑惑地嗅了嗅,身上也是干爽的,没有一点汗味。
真是奇怪。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江淼举着手臂还没来得及反应, 只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漂亮女人拧开门把手走了进来,看见他在闻自己咯吱窝的模样,颇像是个变态, 顿时愣住了。
江淼:
江小姐?那女人微咳一声, 选择性无视了面前的一幕,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段总的特助,免贵姓林,单字叫媛, 您可以叫我。昨天段总在清和出差,开车赶回来也要一段时间,所以请我过来先看看您。
段含?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江淼左右望了一圈, 正好看见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记得自己昨天没拿稳,还没说完话手机就掉在地上了,估计是特助小姐看见了顺手帮他捡了起来。
他打开通话记录一看,果然今天凌晨十二点半时他打出了一通电话,他这个手机号里的联系人并不多,段含的首字母d和管家的首字母g正好是上下挨在一起,应该是他昨天头昏眼花,一不小心按错了名字。
照这样看的话,特助小姐在他家畅通无阻的事情也能说通了
他们两家家门密码都是互通的,漂漂亮亮的一扇门放在那里形同虚设,特助要想进他家的门,那必然是段含给的密码。
看来病好之后不仅得看房,还得赶紧把密码给换了。
特助问:江小姐,您现在还有什么身体不适的地方吗?头疼脑热什么的?
有点乏力,不碍事,可能是到点肚子饿了。
江淼掀开被子想下床,脚丫子刚碰到冰凉的地面,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我睡觉前穿的那一身衣服
江淼有些不好意思,到这里之后还没人看见过他身体呢。
他也不知道段含是怎么想的,在他眼里自己应该是个男人吧?找个女性来帮忙照顾男性病人,也不知道避嫌吗?
一提到衣服两个字,特助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古怪,您的衣服我已经按照标签分拣放到洗衣机洗了。段总说出汗太多,要是穿着半湿不干的衣服睡觉,您也睡不踏实,就帮您脱了。
哦这样啊。
江淼点点头,点到一半下巴忽然顿在了半空中。
等一下,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刚才听错了?段含?他来过么?
是啊。他在电话里没和您说吗?特助比他还惊讶,昨天大半夜的,段总直接从清和赶了回来,又是买药又是请私人医生过来给您配水打针的,连觉都没顾得上睡,这会儿又去上班了。
江淼如遭雷击,那那那那衣服也是?
特助暧昧地咳了一声,含蓄地露出一个微笑。
江淼:
凉了。
他的裸体还没脱给妹子看,就被段含看了个光光。
关键是换个上衣和被套不就好了,怎么连裤衩都给脱了呢,不会还偷偷摸摸比大小了吧?
江淼下意识地扯过被子挡着看了一眼,内裤还是昨天穿得那一条。
还好还好。
江淼顿时松了一口气。
要是给他搞换内裤这一出戏,江淼能直接羞愤到撞墙跳江。
不过换个衣服也没什么。
江淼很阿q地安慰自己,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嘛,你有的地方我都有。再说他身上又没肱二头肌又没腹肌的,脱了就是干干柴柴的一根老腊肉,一点看头都没有。只要大本营没被敌军偷袭,那损失一点点色相也没什么关系。
江小姐,您现在要去用餐吗?
特助看他说着说着又开始跑神,像个小学生似的,耐力甚至坚持不过五分钟。
她补充了一句,厨房里有香菇鸡肉粥,您要是想喝的话我这就去洗碗,还是您想吃外卖小炒之类的?
香菇鸡肉粥!
这是他最喜欢的粥品,没有之一!
就喝粥吧。江淼故作一本正经,深沉脸地说,刚病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就先喝这个吧。
不得不说,他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模样还是挺公正严肃、挺能哄人的。
特助给他盛了一碗香菇鸡肉粥,勺子离锅的时候她想起江小姐的瘦得快脱行的模样,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多添了几块鸡肉,果然得到了唯一一名顾客的大力好评。
林特助手艺好好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完病后身体特别虚弱、吃什么都很香的原因,江淼总觉得鸡肉又嫩又滑,香菇又很鲜,加在一起光闻着味道就把他的胃给打开了。
他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特别好吃!
林特助笑了笑,江小姐您误会了,我不会做饭。这粥是段总上班前给您煲的,让我看着时间,等您醒了再问您。
?
段含还会熬粥??
煮粥这么好吃还天天点外卖?
江淼又想到自己搬出去后,段含好几次过来卖惨蹭饭,他自以为很大方实则傻逼的开门行径
顿时脸色黑了一圈。
咦?江小姐不知道吗?
林特助说完轻轻地哎哟一声,感觉到不妙,既然江小姐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哎??
江淼还没来得及多问两句,林特助就跟火烧屁股似的赶紧跑了。
他一阵无语,再看看碗里还剩下一半的粥,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算了,食物是无辜的。
老话说得好,不与傻叉论长短。
江淼暗戳戳地捣了一勺子的粥,恨恨地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吃完才能有力气收拾他。
临近中午,段含没在公司。
他本来想的是赶紧处理完清和那边的事务,赶回去看看江淼好些没有。没想到工作好不容易收了尾,徐女士又找上了门。
母子俩坐在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馆里,面前放着两杯热拿铁,却都没有人动。
这些日子你都在忙些什么?
徐女士两只手叠在一起放在膝盖上,不满地问,公司有这么忙么,忙到这么久都不知道回家看一眼?还是说你对我们有意见?
段含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才答,没有,最近有个项目很忙。
徐女士哼了一声。
半响后,她又别扭地说,你要是为上次的那件事,那也不至于。你爸那些亲戚早就打发回去了。还有你爷爷奶奶,我说把他们接过来看病,他们又不愿意。你爸还特意回去了一趟,带他们去挂了专家号,检查下来没什么问题,就是你爷爷有点高血压,吃药稳定下来就好了。
和徐女士不同,他爸是土生土长的凤凰男,当初因为能力出众调入总部在徐董事长手下工作,一来二去的就和当时的小秘书徐女士心心相印了。
徐董事长也很欣赏他父亲脚踏实地、没那么多心眼。虽然有时候心软,但是对待家人和工作立场都很坚定,这才放心地把女儿嫁给了段父。
头几年,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徐女士嫁给穷酸小子的笑话传遍了a市,名媛们表明上和和气气,背地里早就把段父的穿着气质和为人指指点点了一遍又一遍。再加上生孩子那天,刚生出来的婴儿像个小猴子,浑身红黑红黑的,单眼皮塌鼻子,特别丑特别土。
徐女士自尊心强,那会儿又太过年轻不懂事,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还要接着被指点,她实在是受不了,不顾父亲和老公的反对把孩子送去了乡下,给公公婆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