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教主可能有病_44

  “这、这不是小三子吗?”秦伯在旁看着,惊诧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受伤了?”
  “……”赵风崖想推开赵昶,赵昶却直挺挺地往他身上倒来,他迫不得已伸手接住了,仔细一看,才发现赵昶昏迷不醒,身体还有些僵硬麻痹,是中毒的情况,他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嗨,要我说,老赵你对小三子太苛刻了,怎么能悬赏叫人打他呢?你看,这不是打出岔子了吗!”秦伯啧啧摇头。
  赵风崖固然厌恶赵昶不求上进,但见到自己亲生儿子昏迷不醒,心内也有些担忧,当即就把矛头对准李稠,一双虎目牢牢盯住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他二哥干的。”李稠冷声道,“暗器里有一味**我分辨不出,无法为他解毒,还请赵盟主你亲自施救吧。”
  “什么?你说赵显?”赵风崖有些动摇了,但自家儿子兄弟阋墙,总归是一件丢人的事,他不愿相信,仍是狐疑地望着李稠,“你又是什么人?看着有些眼熟?”
  “是那个叛教的李护法吧。”秦伯在一旁提醒道。
  “噢,”赵风崖上下打量李稠,“辰天教的?”
  “我已经不是辰天教的人。”李稠微微皱眉,对赵风崖这样不管自己儿子的伤,反倒对他多加盘问的态度,十分不喜。
  “糊嚯(胡说)八道!”一个漏气儿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正厅今天热闹,来人接二连三,这会儿门一响,又呼喇进来一片人,把空地都给占满了。
  仔细一看,是赵煦带着手下众人,刚从武场返回来,其中还有两个小厮抬着个担架,担架上半死不活地躺着个人——正是赵显。
  赵显多亏有武功护身,才没摔死,但一时半会也起不来。
  不过这不妨碍他躺在担架上颠倒黑白,两颗门牙漏风依然口水喷的起劲,被人抬到赵风崖面前后,他便指着李稠,恶狠狠道:“他活焚天教虎(辰天教主)呼一伙的!恶人欢(先)告状!爹,你不好混(信)他!”
  赵风崖看到赵显这副狼狈样,又是心惊又是烦躁:“怎么搞成这样的?煦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煦恭敬地答道:“爹,儿子并未看到全部过程,只是到达街口时,看见这位李护法与宫教主在屋顶切磋武艺,二弟、三弟躺在一边,不知是何情况,后来李护法险胜一筹,带着三弟走了,二弟起来想要偷袭宫教主,却被宫教主震飞出去,从茶楼二层摔在街心。”
  赵显听到他大哥竟然如此诚实地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登时气势就有些弱了。
  赵风崖怒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平时不好好练武,关键时刻被那黄口小儿打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摔成这样!简直丢尽了我们赵家的脸!”
  赵显支支吾吾,直被赵风崖喷得抬不起头,但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伤成这样,不拉个人下水简直划不来,便又豁着牙辩解道:“护那(是那)焚天教虎(辰天教主)害唔三替(害我三弟),唔为报仇,才护(和)他拼命!”赵显心里打着小算盘,这段赵煦没看见,总不能揭穿他了吧?
  赵风崖见他仍在胡搅蛮缠,气得肝火上升:“是这位李护法把你三弟救到府里来的!他说是你害你三弟中毒!”
  赵显登时色变:“爹,你混(信)他魔教护花(法),不混(信)我?他可护(是)魔教的人!”
  见赵风崖仍沉着脸,却并不再说话,赵显再接再厉颠倒黑白:“爹,我,三弟,护轰弟(是兄弟),呼(怎)么可能呼(害)他?!爹,爹,你不混(信)你儿么?”
  赵显连哭腔都带上了,衬着他那两个大豁牙,满嘴血沫子,倒是很凄惨。
  赵风崖竟被他说动,心下生起怀疑:“果然是辰天教主?辰天教行事诡谲,邪门歪道,来到长安城更是不怀好意。”
  他心里这般想着,炯炯目光便向李稠身上扫去,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敌视。
  眼看着优势又往赵显那边倾斜,李稠却是不紧不慢,从腰间取下寒湛古剑。
  “你干什么?”赵风崖扬声喝道,“敢在我武林盟的地盘动手?”
  李稠垂目,从剑身上取下一枚尖端带毒的针,递到赵风崖眼前。
  “这是什么……?”赵风崖狐疑。
  “你儿子的暗器。”李稠平静道,“辰天教虽然在诸位眼中不值一哂,但教主行事作风光明正大,绝不会做出使暗器偷袭之类猥。琐卑。鄙之行,与其在此争论,不如问问你儿子暗器上配的什么**,早点给赵昶解了毒。”
  李稠这番话,一口一个“你儿子”,提到赵昶时又直呼姓名,谁是亲生的,谁是“夹生”的,一目了然,偏偏赵风崖被他讽刺得还不上嘴,他自己做事确实有所不妥。
  “这……”
  “你若不信,可以等赵昶醒了自己告诉你前因后果。”李稠也懒得跟他废话。
  “秦伯,你看看。”赵风崖把毒针递给一旁精于医理的老友。
  赵显只顾一时口头痛快,这时快要被拆穿了,才畏缩起来,赶紧拽着抬担架的小厮,叫他们把自己抬走。
  秦伯看了毒针,心里一动,想起之前某件事,对赵风崖说:“这配方我知道的。”
  “你知道?”赵风崖意外。
  “是,二少盟主经常到我店里买些特殊药材,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三天前他去我店里,看见我徒弟养的蛊,十分喜欢……”秦伯顿了顿,“毒蛊关系重大,我徒弟自然不肯随便卖给他,谁知他走之后,那蛊也不见了。”
  赵风崖听到此处,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再看到地下冲小厮使眼色的赵显,登时青筋暴跳,怒云罩顶,一脚踢开了赵显拽人衣服的手,只听“咔”一声响,赵显杀猪似的抱着胳膊嚎叫起来。
  “这混账东西,我打死你个蛇蝎心肠的小杂种!我打死你!打死你!连你亲弟弟都害,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赵风崖打起儿子来毫不手软,手脚并用,一边骂一边踹,秦伯和赵煦连忙架着他把他拉开,要不然没打两下赵显就得死在当场。
  李稠冷眼旁观,他最讨厌人吵架打架,这样看来,还是辰天教总坛幽静而无人打扰的环境更适合生存。
  第31章 悬赏令不会撤
  赵风崖暴揍了一顿赵显, 这才气喘吁吁地对秦伯说,让他帮忙给赵昶解毒。
  赵风崖的目光转向李稠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他:“让你见笑了。”
  “……”李稠不知道该怎么接。
  气氛有些尴尬,秦伯轻咳一声, 赵风崖醒悟过来,赶忙叫人把赵昶抬到房里去。
  另外一边, 宫天雪和王护法走在街上。
  “教主, 依你的意思是, 赵昶中毒, 李稠一定会来求你帮忙?”
  “他一个人怎么解毒。”宫天雪轻嗤一声, “我就不信这回他不来求我。”
  “那……李稠求你,你就会帮他吗?”不知为何,王护法总觉得没有这好事。
  “当然会,不过是有条件的, 你也知道他手里拿着的乌木令,只要我帮了他,他就必须用乌木令作为抵押,应承我一个愿望。”宫天雪一脸的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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