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万人迷的不归路 第27节

  安诺!
  那个时候他看着头顶的飞机,一身狼狈,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恍恍惚惚,心想,安诺,你为什么不爱我。
  最后倒下去的时候,眼角终是滑下一行泪。
  那个飞机,带走了安诺,也带走了他的爱,同时,蝉鸣薄夏的年少青春,也彻底远去。
  他怀着最深的恨意。
  一日日更沉默,一日日慢慢壮大。张开爪牙,逼迫段常州下位,掌控段氏。
  那些年,他没有女朋友,连一个发泄**的人都没有。他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安诺,梦见他对自己笑,梦见她叫自己哥哥。幻梦一场,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如此乏味。
  他派人打听长如的事,既痛苦又恨意地看着她一个一个找上别的男人。他想去找她,想对付苏意白,却又唾弃这样毫无尊严的自己。
  “就这样,不要再纠结过去了。”
  段肆云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对自己催眠,直到,长如再次归来。
  他直接离开会议,不顾一群正在开会的高层,在他们愕然的目光中丧失风度迅速离开。一路上直接冲回段家,见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
  妹妹,你回来了啊。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了。我此生,绝对不会再放开你了。
  段肆云直接开始安排,不动声色冻结了她的账户,以防长如出国,准备好婚礼前的事宜,买下一个僻静山中的庄园,甚至劫持了苏意白,羞辱了她一番。
  但不够,这些都不够。
  他等着他的妹妹亲自送上门来。
  果然,长如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但是,看见她那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脸,段肆云就气得发狂。凭什么只有自己这么痛苦,难道这么多年,她一丝后悔也无?
  他控制不住自己对长如口吐恶言,虽然说出来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但是长如比他心还狠,吐出来的一字一句让他心头宛如刀割。
  她不该激怒自己的。
  段肆云控制不住自己伤害了她,看着遍体鳞伤虚弱无力的妹妹,他痛苦后悔,但心中竟然升起一种隐秘的快乐。
  他的妹妹,终于属于自己了。
  她对自己有恨,有怨,但没有关系,他有一生的时间去弥补,去挽回。
  但是,她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离开,又为什么还要见苏意白?她依旧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吗?
  当长如答应自己的时候,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
  心不甘情不愿,但他又能奢求什么呢。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灾难来得那么快。
  他记得当初跟长如一起去度假的时候,她俯卧在长如的膝上,对他说他们永远也不分离,生死也不分离。
  但是长如死了。
  死亡彻底阻碍了他们。
  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人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安诺,妹妹……
  我爱你……
  “a市日报,著名企业家段肆云凌晨被发现在公寓服毒自杀,享年三十岁……”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束了这个世界,老泪纵横——
  第42章 欺师灭祖天打雷劈(1)
  浩瀚无垠的绵延群山笼罩在云雾飘渺中, 隐约可见直耸云霄的高峰,座座巍峨壮观, 仿若可登仙界极乐, 只手摘星辰。
  这便是凡人可望不可即的仙家蓬莱处, 无数人前赴后继寻仙求道, 没入群山再难生还。
  “呼——”
  瘦小的身影蹒跚在雪地上,越是往上爬就越冰寒彻骨,但不度群山, 何以求道。
  冰峰上立着衣袂翩翩白衣胜雪的女子,她乌发如墨, 被玉冠束于脑后, 黑发四散飘洒张扬。
  冰雪凝聚之精, 天地灵气之魂,完美无缺,仿若嫡仙在世, 叫人生不起一丝一毫亵渎之心。
  她狭长的眼眸几分薄情, 眼中瞳孔竟淡如冰泉,一丝人气也无。
  雪地上跋涉的人一步一步艰涩地往上爬,他的手脚依然失去知觉, 只凭着一股气拼命撑着身体往山上爬。
  仙人, 如果您真的存在, 看在我一腔诚心的份上,收下我。
  我江祁,愿意付出一切, 来获得一份机缘,求上仙成全。
  他抬起头,露出一双幼稚的小脸,面上被冰霜冻得发紫发红,眼神却坚硬如磐石,定定的望着那山峰,似乎看见了那道修长的人影。
  站立在山峰上的女人遥遥与他对视一眼,他却像是眼睛被刺伤一般刹那间流下眼泪,即便如此,却死死地不肯移开视线。
  今日你若是能攀上山峰,我便赐给你一份机缘。
  似乎听见那山峰的女人淡漠地一句话,飘至他耳边。
  他喜出望外,对着山峰的方向磕了几道头,然后仿若是追着仅仅一线生机般,拼了命,发了疯似得朝着山峰上奔跑去。
  脚已经冻僵,没关系,腿还能爬,手已经没有了知觉,没关系,他还能朝上面蹭去。就算是被冻得神智发昏,浑浑噩噩,他也能凭着心中一点毅力一点执念,驱使已经失去了生气的身体朝着那目标前进。
  立于高峰的女人就这样宛如神灵不带任何感情地俯视着脚下的蝼蚁一般,看着那生命在攀登中不断失去力量一点点消散生气,却还执着的朝她前进,那伸出来的手,企图抓住她的鞋子般,扭曲若鸡爪。
  最终那个才八岁的孩子,却是攀登上了这一座无人攀登上的雪峰,僵硬的爪子死死地扒住了神祗的鞋尖。
  女人看着扒着自己鞋子的孩子,淡漠开口:“考核通过。”
  一簇冰花飞入云霄,炸开朵朵冰晶,在柔和的阳光下云雾中四射出璀璨五彩的光辉。
  其他山峰的人望着这个光辉大惊失色。
  “这不是长荀峰的考核标志吗?师叔居然收徒了?”
  “天哪,师叔不是三百年都没有收徒弟了吗?”
  “我说了呀,对呀,自从云衡师兄死去以后,师叔就再也没有收徒弟了。”
  “这个徒弟怕不是她的关门弟子。”
  “这个新收的徒弟莫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然冷心冷情的师叔怎么会收了他。”
  且不论各山峰殿堂,诸位弟子长老,师兄掌教如何窃窃私语,议论不止。这边十珩缥缈宗的辈分最高的长澜师叔却是不动如山,心若止水。
  她把这新收的小徒弟,已经半条命没了的小子喂了一颗大还丹,丢到了自己的山峰里去,便不再理会。
  长荀峰位于十珩飘渺宗众峰之巅,其峰顶的云生殿更是处在云层之上,终年累月风雪交加,寂静冷清,鲜有人至。
  江祁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去了,魂魄下了九幽,入游阎王殿内。他从玉床上爬起来,扒着窗户看,楼阁屋檐边弥漫的云雾,台阶下都是仙雾飘渺,树影婀娜,寒凉冷清,好似在仙宫天界。
  他在瞅瞅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早已换成了一身雪白绣金色暗纹的弟子服了,那丝绸一般的材质,贴着自己的肌肤,像是水一样的柔软,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他真的获得仙师的机缘了吗?
  江祁一个跟头蹦下床,发现自己根骨强健,一点没有之前在雪峰上冻得半生半死的狼狈。
  “师父!师父!”
  江祁推门而出,拼命地找着那一道身影。
  在楼阁云层之上,他见到了正在高台上吞吐天地灵气万物生息冥想打坐的女人。
  江祁连忙闭上了嘴,生怕打扰到师父静修。
  然而长如已经醒了,淡漠的双眼盯着这个吵吵嚷嚷的臭小子。
  “师父……”他摸摸自己的脑袋,“对不起,打扰师父静修了……”
  长如冷冷开口,“我说我是你师父了吗?”
  江祁脸一僵,呆呆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师、师父,我,我通过了考核。”
  “通过考核就一定是我徒弟吗?我什么时候承认了。”长如面无表情,那威压甚至让江祁无法动弹。
  “我,我,师父,我想当你徒弟……”江祁都快哭出来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长如砰砰砰就咳了几个响头。
  “冰雷杂灵根,资质中下,根骨一般,全身窍门不通,脉络不畅。就凭你这种资质,凭什么做我的徒弟?”长如每说一句话,江祁的脸就白上一分,话说完,他的脸苍白若死灰。
  长如看待蝼蚁一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衣袖飘摇,似乎准备离去。
  “师父!”
  江祁大声开口。
  “我冰雷杂灵根,却比单灵根纯净。窍门脉络,师父轻而易举可以解决。我之坚韧心性,这么多年,有哪个十岁以下,六岁以上的幼童,敢于攀登上,也有命攀上十珩飘渺宗最高峰长荀峰。纵使根骨一般,资质中下,但修仙求道之人又岂能凭借资质就否定其未来之成就呢?”
  “那些庸人浅薄无知,仅凭资质断其未来道路。我相信师父非俗人,岂会凭俗世之人判断我是非您的徒儿。”
  长如转身的步伐一顿,慢慢转过身来。
  江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期盼地望着他。
  长如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仿若拨云去雾而来的月色,冷清却美得让人心颤,似嗔似喜,姣姣光华。
  江祁一时看呆了,直直地望着一动不动。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长澜的关门弟子,长荀峰最后一位师兄。”说完,她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徒弟,徒弟叫江祁。”江祁忍住心中狂喜,小心谨慎回答。
  “可有血亲在俗世间。”
  “并无。一家六族都被屠虐至尽,只余我一人苟活在世。”
  长如挑眉,“原来是背负灭门之痛血海深仇么?你求仙问道,就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报仇雪恨吗?”
  江祁字字铿锵,“是,凶手是修道之人,我也要修道,然后找到他,千刀万剐!”
  长如脸上浮现出一种玩味地笑意,“那你知道吗?修仙求道,第一步就是断红尘,过往一切烟消云散。如此,你愿意放弃修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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