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节

  在罗这里，也同样如此。
  钧就问道：“何谓原罪？若是照你的说法，天地宇宙都罪人类，那人类该做过多大的错事才会导致这罪？怕不是毁灭了半个多元才与之相当吧？当然了，你也可以狡辩称人类是上纪元生命，又或者是外多元生命，以此来说明内外有别，亲疏有别，但这不正显示了天地有私的本质了吗？便真是上纪元又或者外多元来者，直接予以毁灭便是，若是多元承载了其繁衍后代，那这后代就该被多元所承认，那怕一时间都还不得承认，一世灭之，十世灭之，无数世灭绝下来，残存下来的早就该是本纪元本多元本身之物了，可是人类被屠杀了多久？被屠杀了多少？其血色气运已经足以引发永夜，你居然还用区区的原罪来当说辞，这不是傲慢又是什么？”
  罗顿时哑口无言，他想要辩解什么，但是再想到当初引发先天神灵化为先天魔神，又在鸿蒙历终结时引发先天魔神围攻世界，导致最初之人陨落，之后来到了洪荒历，这幕后黑手依然隐隐出现，便是罗自己在双皇登位一战中，其实也受了这幕后黑手暗害，所以钧所说其实并没有错，这人类血色气运着实是蹊跷。
  钧就继续说道：“人类血色气运的存在，便已经可以将你所谓的天道时空长河一说给打破，所以给你面子，说你虽然没全说中，但是也不算错，认真来说，你所说全错！”
  罗气得脸色都有些涨红了，不过他的性格并非真的傲慢之人，他是有傲骨，却是不屑于因为真理与辩理就用武力，所以他也冷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气运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钧瞟了罗一眼，他就说道：“对多元有功，多元予以回馈，这就是气运。”
  这些词句本是简单，但是罗闻言之后，却觉得脑海里轰隆一声炸响般，让他整个人都是惊得呆住了，就这么呆愣的看着钧，好半响后才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了，难怪了，世界当初能得天地与玄黄两大德行，就是此故啊！”
  钧听闻此等秘密，却是无所谓的道：“大德行吗？气运虽然肯定比不上大德行，但是论得本质，其实确实有相通之处，气运是因为对多元有功，所以多元予以反馈，使得其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更有种种妙用，而大德行乃是增加多元宇宙的本质份额，所以就相当于获得了多元宇宙的数十万，数百万分之一本质在手，所以才有镇压气运一说，类似先天灵宝，效果却要强于任何先天灵宝。”
  罗呆愣愣的点头，忽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动，立刻就问向钧道：“等一下，照你这么说，那人类血色气运又算什么？你用人类血色气运来攻破我的天道时空间理论，那我现在反问你，人类血色气运如何适应你的气运本质理论？”
  “……所以说，你依然没放下你的傲慢啊。”钧就反问罗道：“你怎么知道，人类血色气运的累积沉淀，厚重到可以引发永夜，这不是对多元宇宙有益呢？”
  “怎么可能！”罗立刻问道：“永夜会毁灭多元宇宙啊，怎么可能对多元还有益？”
  钧就摇头道：“那不过是人类血色气运不得爆发，而无穷的压制，最终导致了爆炸罢了，这并非是血色气运的作用……这方面我实在是不好说，说不得，但是你可以自己猜出原因，究其根本，在你心目中，天道……等于多元宇宙本身吗？”
  “难道不……”罗想要说难道不是，可是还没说完，他又呆住了，他想到了鸿蒙历结尾那一战，恰在这时，钧又说道：“我再给你一个线索，雷米尔强吧？格鲁强吧？”
  罗就下意识的点头道：“嗯，至少对他们这个层次来说，算是强的了，这和我们所说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呢？”
  钧就说道：“那他们为什么没成为圣位？”
  罗就继续说道：“因为新时代开端后，天道隐没，所以……”
  “那他们若是成为临圣后，再有足够圣道，可以成为在天道隐没时，成为高阶圣位吗？”钧又再次问道。
  罗就肯定的道：“可以，普通圣位靠天道交换，但是高阶圣位不需要，高阶圣位只需要……”
  说到这里，罗又再次说不下去了，他整个人又一次陷入了呆滞，钧就说道：“所以懂了吧？天道……真是多元宇宙本身？而且，普通圣位……真的不是一个陷阱吗？我敢和你打赌，类似格鲁和雷米尔这样的存在，那怕是没有圣道，只要成为了临圣，那他们都有很大几率在没有圣道的情况下成就高阶圣位。”
  罗呆呆的想着什么，而钧也不理他，就继续说道：“所以气运的本质，就是对多元有功，虽然没有增加多元本身的份额，但是多元宇宙依然予以反馈，不然，气运加身，心想事成，这难道不算消耗吗？对多元宇宙而言，这等消耗微乎其微，但是多元宇宙是你家私服？想怎么改变就怎么改变，想怎么刷新就怎么刷新，怕是想多了吧？”
  罗这时才慢慢回过神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了钧，就问道：“那眼下情况与气运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你布局和推算失败的结果吧？”
  钧却摇了摇头，他脸上的冷笑似乎变得了有些苦涩，就听钧道：“不，我的布局与推算其实并没有失败，而是触碰到了另一个层面……昊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昊？”罗就皱着眉头道：“我听脚男们再三提起，他似乎也是你们人类一族中的英豪，也是智者，而且似乎还是另一个人类英豪的继承人，你的意思是说，眼下这情况是昊造成的？他提醒了万族圣位集团？为什么？他不是你们人类英豪吗？”
  钧就苦涩的摇头，他寻了一张椅子坐下，这才慢慢说道：“昊并不会与万族圣位集团接触，但是那怕他不接触，依照他的手段，也可以给予万族圣位集团以提醒……比如，让万族圣位集团在这个时间点，照到旧时代万族的某个智者，这对昊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罗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就释然，因为这事他也做得到，只要他回归本体，想要找到隐藏着的某个凡物，那真是轻松得很，而那个昊就罗所知道的，至少掌着两件顶级先天灵宝，一件是十大先天灵宝之一的诛仙剑阵，主杀伐，而另一件虽然罗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事后仔细回想，那青色无暇的镜面，实在是像极了世界当初所掌的昊天镜，若真是昊天镜的话……那昊做到钧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再轻松不行了，只是罗一直不确信那是否是昊天镜，毕竟那件至宝可是世界的本命先天灵宝，若无世界的允许，怎么可能被别人所得所用？
  这且不说，钧就继续说道：“而那个万族智者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智者低端，伪智者，所以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万族圣位集团我的图谋，猜测出了第一波追击的圣位们必然死于自相残杀，但是这就种祸极深，属于不自知的蠢货，我所料不差的话，这蠢货显摆之后，很快就要死于非命，被圣位们所灭，这且不提，第二种可能……这个智者是真智者，而且层次极高，而且他与昊定然有联系，或者至少是默契，他在助推昊的计划完成啊！所以我才说，昊好狠的心，这一局看似是万族圣位集团自行领悟，是万族智者予以破局，但是我敢保证，这一切定然与昊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罗更加莫名其妙了，他立刻问道：“我还是那句话，昊不是你们人类的英豪吗？莫非他也是心胸狭窄之辈？类似万族圣位集团那样？对超过自己实力智力的人都要予以打杀，他怕你抢夺了他的地位？又或者，他已经投靠万族了，想要如同当年的巨人族那样，出卖人类来换取荣华富贵，种族发达？”
  钧就苦笑摇头道：“不，昊……如果还是我知道的那个昊，他既不会心胸狭窄，也不会投靠万族，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希望万族的气运，或者说天道的气运演化啊。”
  “？？？”罗脑门上全是问号，从对话开始时到现在，虽然钧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但是合起来到这时，他所知道的全都是我艹，这是什么？之类的东西，他完全不懂啊。
  钧就说道：“你应该知道，气运这种东西吧，要形成力量，必然要有时间来演化，时间越久，气运的威力越强，只要有足够气运，甚至可以让一个凡物成就圣位，而多元宇宙中，掌控气运流动的便是天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之前确实说了，你说得不全对，但也不算错的原因……因为天道，不管这个天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天道确实掌控着气运流动变化。”
  “自新时代开始，天道便隐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天道不可能永久隐没，其复苏是必然的事情，虽然在目前来看，天道的复苏还是个没影的事情，但是普通圣位是如何诞生的？”
  罗就下意识的回答道：“普通圣位是灵位巅峰的超凡者，用庞大气运从天道处交换……啊，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普通圣位的大量复苏，让天道也复苏了？”
  “不，还没复苏。”钧就沉着脸色道：“但是普通圣位的存在本身，就相当于天道的眼睛，耳朵，或者触手一类了，用科技端的说法，普通圣位就是天道的信号接收节点，数百的普通圣位复苏，那怕天道沉睡隐没，也让天道有了一定程度的反应，而这反应体现就在于气运，天道可以再度以气运演化的方式来改变，阻止，或者消灭什么了，但这需要时间！”
  罗这下子听懂了，他就听钧继续说道：“而昊……不管他在做什么，我现在依然对他要做的事情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这中间隐藏着一层迷雾，但还是那句话，不管昊想要做什么，肯定和我们在洪荒大陆上的人类，各势力，以及籍这样的英豪有关系，同时也和万族圣位集团有关系，他必须要让这两者都入局，但是又不能够让万族圣位集团一下子将我们杀光扫灭，所以昊派遣出了脚男们，使得脚男们自爆，引来了低纬度深度侵蚀，这就让万族圣位集团无法一下子消灭我们了，但同时，也让万族圣位集团们有了置身事外的可能。”
  “这其实就是我一开始的谋划，借着万族圣位集团置身事外的这件事，使我们这只队伍，甚至使得洪荒大陆另外三方人类势力，有着足够的时间逃跑，隐蔽，加以成长，这些你都知道。”
  “若是我的谋划成功，我们确实还是会有牺牲，但是牺牲数量将大幅度下降不说，更有着足够多的人类英豪成长起来，不说与万族圣位集团匹敌，但是至少也有了游击战的本钱。”
  钧说到这里，他的笑容更加苦涩了，他说道：“可是这样一来，万族圣位集团就相当于没有入局，也没有死亡与消耗，至少高阶圣位及以上获得了保障，再由天道气运演化，给予一两年，甚至四五年的变化，到了那时，万族圣位集团的死伤将会大幅度下降。”
  “这显然违背了昊布局的最终计划，这是他所不能够忍受的，因此，在我布局与推算开始之后，拖延了这两个月时间之后，昊终于出手了，一出手就破了我这一局，使得我们陷入了险境，使得另外三方人类势力更是陷入了绝境，同时，也拉扯了万族圣位集团入局，使得他们等不到天道气运演化，无法逢凶化吉……”
  “但是很显然的，先一步死亡，先一步牺牲，先一步被绝杀的定然是我们人类，我这一只队伍，另外三大势力，必然会在这第二波追击中被重创，不说完全被毁灭殆尽，但至少也是死伤七八九成，血流成海，骨堆如山，好不容易依照人类血色气运而出的这些人类英豪，恐怕能剩下一两成都算是幸运的了……”
  “杀人先杀己，牺牲，死亡……”
  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向了罗道：“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这就是我的布局，我的推算，我的谋划失败的原因了。”
  “昊，好狠的心。”
  第八十五章 ：我绝不出手
  耶召集众人商量，罗又去找了钧细问究竟，钧说了一通后，就将罗给赶出了实验室，结果当天钧居然还没出面召集众人，也没有给出任何可行的办法，就这样一夜过去，第二天张好焕等人都是忧虑重重时，钧这才离开了实验室来到了众人面前。
  “我们需要在这个地方打一仗。”
  这是钧进来所说的第一句话。
  说话间，在钧身后就浮现出了一副地图来，这副地图比之前耶所显示的地图更加详细清晰，不但标注有现在这只队伍的所在位置，更有周边大大小小数十个孤岛的所在位置，以及周边扩散的智械舰队群位置耶都标识了出来。
  钧在现在他们所在的一座孤岛前的位置点了一下，然后钧看向了众人道：“在这里，我们将与追踪的圣位集团发生战斗，现在我来布置作战任务。”
  钧的话音落下，还没等他继续说什么，张好焕立刻举手，同时严肃的问道：“钧，我们现在的力量有把握战胜高阶圣位了吗？”
  钧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看向了张好焕道：“当然没法战胜高阶圣位啊，别说我们现在的实力了，便是籍和雷米尔都成为真正的临圣，也一定打不过高阶圣位，除非成为临圣巅峰，但这个过程所需时间太久，至于要彻底碾压这个高阶圣位，那就必须要打破临圣巅峰的界限，去到临先天才行，或者至少是具备着临先天层次的攻击深度……但是除了古，我想不到这里有任何办法可以做到这些，所以不可能战胜。”
  这话说出来，在场众人都有了些微骚动，但是碍于钧在过往的成功，所以众人还是仔细听他说话了。
  钧就对张好焕说道：“此战主力将是脚男，你负责统领脚男，详细作战计划我将在十二小时内发送给你，任务目标只有一个，在战斗结束时间前，让高阶圣位无法参与到主战场作战。”
  “啊？脚男？高阶圣位？”张好焕立刻不干了，他直接站起来对钧说道：“开什么玩笑啊，你听听你所说的是人话吗？那可是高阶圣位好吗？用脚男拖延住高阶圣位？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啊？要不你给我表演一个试试？”
  钧就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张好焕道：“可以，那你来指挥对普通圣位作战，初步预测对方有最少十名普通圣位，最多五十名普通圣位，你需要在十分钟内结束战斗，夺取并且切实并保留至少五颗以上圣位，保证击杀十名普通圣位，以上是最低目标，可以做到的话，那么我去指挥脚男缠住高阶圣位也可以。”
  张好焕张大了嘴巴，然后看着钧的面无表情，他只能够坐了下来。
  事实上，并不单单是张好焕沉默，其余人也都被钧的“豪言壮语”给弄得沉默了。
  这已经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钧说出这样夸张的话语，到底是喝了几分醉的问题……
  这时候，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会议场中，他边低声笑着边说道：“先说好，我不会出手，而且这次我会随机到处躲藏，你就靠着运气来找到我的所在位置吧。”
  “不，你会出手。”钧就看向了罗道。
  罗也看向了钧，直截了当的道：“不，我不会出手。”
  钧就微微摇头道：“不是你本身出手，而是你的力量出手。”
  罗就莫名其妙的看向了钧道：“什么意思？先说好，我可不会出手！”
  “是是是……”钧就看向了雷米尔与籍，他说道：“我会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对你们进行特训，以达到战争要求，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死。”
  雷米尔和籍反倒什么话都不说，虽然钧所定下的战争目标很夸张，但是他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是相信着钧，除此以外也是无法可想，更何况他们都是豪杰，也都有了战死的觉悟，这时候只要迎接战斗便是。
  然后钧就看向了李二与北冥鲲道：“我需要给你们安排特别任务，同时对你们进行特训与改造，以应对这场战争。”
  李二与北冥鲲也各自点头，接着钧就看向了耶道：“接下来几天，你每天来我实验室中，我耶需要对你进行一定程度的特训与改造。”
  耶也同样点头。
  说完这一切之后，钧便拍了一下会议桌道：“现在解散，从现在开始，进入临战戒严状态，所有非战斗人员，非此战人员，全部进入各自房间舱室，开启最高程度戒严令，所有违背戒严令离开各自房间的人员，全部关入隔离室，预计作战倒计时三到五天，以上。”
  这便是钧所说的全部了，所有人全部都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钧到底会如何做，连罗都是莫名其妙，因为他是真的打算绝不出手的，甚至为了预防钧又一次如同过往那样靠着各种算计将他算入其中，他打算在战斗开始的那一刻就躲藏到极遥远外，而且地点刻意避开所谓的完美分割区，同时强行切断自身与本体的一切力量。
  若是有力量在身，他被卷入到这场战斗中，他就会本能的使用出力量来，若是钧还打算靠着什么算计让他卷入战斗，那他作为一个毫无力量的念头分身，这下子是彻底的无能为力，这就算是真正贯彻了他绝不参战的想法了，钧逼迫与算计都没用。
  这种切断自然不可能是永久性切断，为了预防他这个念头分身枯竭而死，与本体的彻底切断联系持续时间最多一天一夜，超过了的话，他这具念头分身就会枯竭毁灭，而且一旦切断，除非是主体那边在二十四小时后进行主动连接，他这个念头分身也没有权柄联接上主体，换言之，只要他切断了这种联系，他这个分身就算是真正的凡物了，除了在躲藏点隐藏，将毫无任何来自主体的力量，便是中途后悔了也没法动用力量。
  （如此一来，就真的是万无一失了，钧啊，便是你再次将我算计入战斗都没用，最多我就用这念头分身陪着你们走到最后一刻又如何？就让我看看吧……你到底要如何以弱胜强，以智慧破开绝对的力量，我觉得这一定会非常有趣！）
  就如此，在这几天里，罗都带着非常愉悦的心情四处乱逛，看着钧给雷米尔与籍注射些什么，又用搜集到的低纬度灾难具现，也就是那种岩石来训练众人，还将耶的主观意识与钧实验室中的中央电脑进行了接驳。
  总之，在这几天时间里，罗没看到众人有什么实力上质的变化，钧所做的事情都是跳跃性的，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特意的联系，至于脚男那边，张好焕也完全不知道钧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只是命令张好焕带着脚男们转移到了一艘小船上，命令所有脚男将复活点设置在了这艘小船上的一块巨大金属板上，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安排。
  总之，无论任何人看来，钧都不可能达成他所定下的战争目的，也即单靠脚男拖延住高阶圣位，同时在面对最少十名，最多五十名普通圣位时，仅靠雷米尔与籍的力量，在十分钟内击杀十名及以上普通圣位，同时还要夺取到五颗以上的圣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这一切。
  越是了解和确认，众人越是迷茫，而罗的性质也就是越高。
  终于，在第四天时，那怕相隔遥远，众人依然在来时大道的尽头看到了光芒，那是璀璨的，足以消散迷雾的光芒，在那一刻，众人全都知道追踪圣位们到来了，他们追上来了，而在这几天时间里，所有智械舰队已经全部毁灭，所有建造好的孤岛要塞也全部沉默，这只追踪圣位群，他们甚至可能在一两天前就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撤退大部队了，而这只追踪圣位群是将所有扩散出去的靶子给全部毁灭后，这才来追击他们。
  无力感，绝望感充斥在大多数人的心中，只有钧依然表现得沉静，而那怕是相信着钧可以穿改造奇迹的张好焕等人，这时候也都表现出了迟疑与怀疑。
  他们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钧手中除了罗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王牌，罗不出手，那他们就真的是死定了，除非是钧早就将古给修复完毕，但是这也不可能，若是修复完毕，依照古的性子，恐怕早就窜出来大吃大喝了。
  不管怎么样，所有的载具和飞船都停靠在了已经探索完毕，并且清理了低纬度灾难具现的一座孤岛之上，武装载具与飞船，在中央电脑的操纵下布下了战线，而载人飞船则继续向着孤岛后方的通道位置而去，所有人就看到了载着脚男的那艘飞船先一步迎向了飞来的二十二名圣位光团，然后还没靠近，直接就被凌空直接打爆，所有的脚男在战斗还没开始时就直接先死一次。
  这时，罗出现在了钧面前，他笑着说道：“那我就去看戏咯，一定要好好发挥啊，钧。”
  说完，罗就要消失不见，不想这时候钧就丢给了罗一个联络器，巴掌大小，罗接到这联络器后，他冷笑了声道：“上面有什么？跟踪装置？还是标记？还是打算将我暴露出来，然后借着我来进行威慑吗？”
  “只有对话功能。”钧正在制作什么器具，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可以随时方便你我通话，要不要随便你。”
  罗想了想，反正他马上就要切断与主体的力量连接了，便是钧真打算暴露他出来，了不起就没了这个念头分身又如何？所以他就拿着联络器，然后说道：“也行，如此，我就去了哦。”
  钧依然头也不回，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罗就有些郁闷的看了装着古的那个大罐子，直接一踏步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极遥远外的天空上，这里既不是战场的最佳观看位置，也与那所谓的完美分割区毫无关系，而且地点是他随意挑选，他才不信钧还可以找到他。
  不过这依然不保险，在看到那二十二个圣位光团出现在孤岛上，并且显露出各自形态，其中有二十一名普通圣位，还有一名高阶圣位，看到这一切后，罗就冷笑着当真切断了自身与主体的力量连接，虽然他略略有了一丝迟疑。
  （凡人啊，其实要我参战倒也不是不行，毕竟钧，古，你们两个是我看好的人选，不过钧啊，你太过傲慢了，你以为圣位是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且所次算计我，还有那个古也是，丝毫不懂得敬畏，不但次次反驳我，而且还取尼玛个什么一拳两饼的名字，我呸！）
  （最关键的是，既然实力不足，想要我参战，至少也要来向我苦苦祈求吧？？到这个时候都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装给谁看呢？那我就切断这唯一的救星，反正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那就承担这一切吧！）
  当下，罗是真实的切断了主体的力量连接，他浑身一沉，虽然依然还在躲藏点，但是他再也没有力量飞行悬浮，或者另外设置躲藏点了，而且也与主体没了连接，直到主体再连接他，可以说，他已经是和凡人一般了。
  就见得二十一名圣位率先向着战线飞去，而那名高阶圣位则站在后方，就在这时，罗身上的联络装置就响了起来，罗冷笑着打开了联络装置道：“已经晚了，钧，现在来乞求我，已经晚了，我已经切断了与主体的连接，没可能再帮助你做任何事情了，我便是想做都做不到了，哈哈哈，晚了！”
  “……嗯，那就好。”钧的声音从中传来，接着钧便挂掉了通讯。
  罗满脸懵逼，然后他就看着下方，在战线上铺开的那些无人战斗器具，它们忽然一连窜的自爆了起来，而那二十一名普通圣位丝毫不惧这些战争器具的自爆，各自都凝聚起了能量，打算对着后方的那些飞船载具发动能量攻击。
  然后……
  一股莫名的波动爆发，二十一名普通圣位忽然间开始疯狂的攻击起了彼此，各种能量被凝聚成了锥状，武器状，波动状，或者是参杂着空间技巧，全部轰向了最为靠近的彼此。
  罗一瞬间就认出了那波动，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战祸领域在那些战争器械自爆的地方出现，并且扩散，飞快的将整个孤岛都笼罩了起来，同时还在继续向着周边扩散开来，这战祸领域甚至无视了周边的迷雾与黑暗，这是本源，这是集合了一切与战争有关系的本源的力量，远不是低纬度可以限制与影响的。
  这时，那高阶圣位就要扑向普通圣位战斗处，但是下一刻他就停了下来，因为在他下方，密密麻麻有脚男们复活苏醒，而在战祸领域影响下，这高阶圣位非常想要杀死距离他最近的脚男们，于是乎……
  杀！复活！杀！复活！杀！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