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节

  在昋的面前是上百的人类，他们模样各自不同，男女老少都有，而问话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很是瘦弱的女子，她身上看起来就没多少肉，虽然不是瘦得如骷髅一样，但也是面黄肌瘦，唯有她的眼睛看起来非常有神，看东西时眼神还略有些锐利。
  这女子就问道：“我不信你没有想过接下来的生机问题，任何事情，都只有活着才能够去完成，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的目标远大，不可能不惜身……”
  “错了错了。”昋却是哈哈大笑道：“若是别的情况下，别的世界，别的人生，那你所说就是属实，不惜身的人是做不成大事的，但是这个世界不同，这里的一切都不同，不，我说错了，应该是我们不同，所以选择也就不同了。”
  女子若有所思的道：“是因为我们是人类吗？”
  昋冷笑着看向了天空，此刻夜色正浓，天上有一轮明亮的圆月，昋没有回答，只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向前走去。
  其余人都跟随在了昋身后，他们都是这些日子里陆续觉醒了前世记忆的人类，都在昋的旗下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世界就仿佛地狱一样，他们也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
  而这一路走来，昋就专门在荒野中搜寻难民，不管是万族还是人类，见到之后他全部都拿来献祭了，或者说用他的混沌九宫阵全部都化为了资粮，能够活下来的人类全都会觉醒前世记忆，没有觉醒的则全部灰飞烟灭，至于万族就更是如此。
  说来也是奇怪，昋的实力莫名强大，但是有些前世来自有魔世界的人类表示，昋体内并没有能量循环系统，从理论上来说他依然属于凡人，但是这个凡人的身体素质简直是夸张，一跳之间就是上百米的高度，腾挪瞬间就是数百米的距离，这期间昋带领众人搜寻难民，也遭遇过万族的强者，更有一名传奇战士，被昋硬生生用拳头三拳打死，这简直就是吓人好不好。
  这一路走来，女子也询问起了昋许多旁的事情，而昋似乎也挺看重这女子，用他的话来说，这女子是少有的智者，虽然是低级智者，但也比他强了许多，他只是信息上占据优势，未来他有许多事情都要仰仗这女子。
  这女子忽然就问道：“你说情况不同，没有生机，没有退路，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总不能够一直这样找零散难民，不停的献祭吧？”
  昋走在最前端，女子问了，只要不犯忌的，他就直接回答道：“有路倒是有路，但并非生路，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只能够挣扎着求存，你……毕竟不同，是智者，我也告诉你吧，这一路行来，我吸纳了约莫又有三百万人族，一百万万族，但是依然不够，连零头都算不上，这种吸纳可以增加我们的生命因子，增加我们的底蕴，眼下还看不出什么来，但只要去到了永夜，伸手不见五指时，这就是我们未来变强之阶了。”
  女子愣了一下，她想了想就恍然道：“是了，我们这群人中，他们的前世有些是超凡者，但是按照他们的说法，在这里却根本无法动用任何超凡之力，这一路上他们也发觉自己的灵魂本质变得强大，但是连最基础的引动天地游离能量都做不到，你的意思是说，此方世界有异了？”
  昋只是微笑不语，女子就闭上眼睛推演了些什么，她就问道：“那你的实力又是怎么回事？能说就说，不能说我也可以推测一个方向。”
  昋就想了想道：“还是那句话，未来我多有仰仗你的地方，智者难得，所以我也多说几句，我知道智者最重信息，不管你是想要杀我给那些人族报仇也好，还是未来能够为我谋划也好，我都不惧……关于我的实力，全部来自于肉体，认真来说，超凡不单单是实力，也是位格，但是有实力的也不一定是超凡，我可以告诉你几点机密，你心里有数就行……”
  “这个时代，有三大机缘至高无上，一个机缘是大领主位格，第二个机缘是逻辑族的遗泽，只留下最后一个，我也不知在何处，第三个机缘就是肉身之力，前两个都是缥缈难寻，唯有第三个，这是大机缘啊，我所走的就是第三个，这需要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累积，厚积而薄发，只有如此才可能走得通。”
  女子默默听着这些，隔了良久后她才叹了口气道：“听你的意思，你的前世世界很不得了啊，连这些隐秘都知道，你和我们不同，对吗？”
  “……前世世界吗？”昋的眼神有些迷离，从来都是从容的他，这时却显得了有些踌躇，良久后，他才自失一笑，却是再不言语了……
  前世啊，不，那不是前世，昋知道，那是末世，那是已经彻底消失了的世界，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与此同时，昊做了一个梦。
  这是在军营之中，周围有魔法师们布下的魔法结界，又有军队护卫周边，所以夜晚昊也可以安然入睡，他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不是形容词，而是彻底的虚无，在这虚无中还可以朦胧的看到星星光点，但都是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这片虚无唯一的实物就是他脚下所踩的地面，他处在一座高塔之中。
  这高塔不知多高，也不知多深，从高塔的边缘窗户向上向下看去，全部都看不到尽头，向上仿佛直通天顶，延伸在这片虚无里不知道多少亿万里，向下则深入虚无不知道多少亿万里，而且高塔每一层都极为宽敞，他正站在一处大厅中，举目看去都看不到尽头，仿佛是世界都变成了这高塔。
  “你要继续向上吗？”
  因为是梦中，昊的精神都有些不清醒，他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是他不知道这是谁发出的声音，周围也看不到人，而梦里的他却仿佛知道这声音的主人一样，只是回答道：“是的，我要继续向上……到那顶端去。”
  “……何必呢，你该知道的，这塔是没有尽头的，而且‘那个’将要到来了……这一次是惨白之午……”
  “可是我想要继续上去，我想要走到尽头去，我有想要询问的东西，我有想要探寻的东西，若不是为此，我又何必经历这么多的苦难，走到这一步来呢？”昊认真的回答道。
  “是吗？也对，你是大科学家，又是大魔法师，更是命运调律者，种种头衔都在你身上，你甚至参与了统合世界的‘那个’计划，喂，仁凰，你真的觉得有标准态世界吗？”
  昊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我不知道，我出生于此世，也游历过无穷平行世界，想要找到挽救的办法，但是没办法，所有的一切都表明，我们正在偏转，我们正在被抹去，我们正在变成虚假……那个计划不知道是否能成功，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要去到顶端。”
  “你……真的相信顶端有答案吗？”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仁凰叹息了声，回答道：“但是我必须去，因为我绝对不能够停下来。”
  “我答应过他们，答应他们我绝对不会停下来，他们用性命铺就的这条道路，我会一直走下去，我会把他们的梦想背负着向前，只要我不停下来，道路就会一直向前延伸，他们的梦想……就永远不会终结。”
  这场梦中的对话到此为止了，接着昊的视野里，他一直走在这塔中向上的道路，整个塔内空间光怪陆离，各种各样的奇诡数之不尽，昊甚至在许多时候根本无法看到那是什么，他只知道很危险，非常危险，比他能够想象的最恐怖都还要危险，不过在他脚下，这些困难都被一一克服，他一步一步向上攀登，走了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
  整个塔在以极缓慢的速度崩坏，从最底层向上延伸，他走了不知道多少多少年，塔的崩坏甚至开始追上他的脚步，从塔边向下看去，居然已经可以看到尽头了，而向上依然不知道有多少层，无穷无尽一般。
  眼看着他所在楼层已经即将崩坏时，他从自己的心脏中掏出了一块碎片，这块碎片充满着光芒，让人一看到就安心无比的光芒。
  “……主神碎片吗？你已经没剩下几块了吧？再继续下去，你会消失的。”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
  他却是面色不动，他将这碎片按在了塔的地面上，顿时，崩坏停止了，不停有塔的楼层出现向下延伸，不多时，塔的下层又是无穷无尽，肉眼难及了。
  他这才微笑了起来，看向塔的上方道：“大领主与东天二皇相战，坠落低纬度的最后一刻，大领主以真灵撞碎了主神，这些碎片一直流落多元，我侥幸得了三块碎片，用在这时正是合适，可惜啊，大领主出世太晚了，数千万年时间过去，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我只想要答案，这一切的答案，朝闻道也罢……”
  “若是此世当真有冥冥之中的主宰与神灵，那么……请让我知道答案吧。”
  第三十三章 ：联络中的误解
  昊带着军队一路搜索难民，路途中遇到的难民处理方式与之前几乎一样，万族难民凡是圈养吃了人类的，就是二抽一杀，活下来的全部贬为奴隶，现在禁地内正是劳动力不足之时，有着灵位级魔法塔的镇压，也不怕这些奴隶反叛。
  若是没有圈养吃食人类，那么万族也可以得到公正的待遇，还有人族也都被尽数安置，后勤人员将他们送回到了禁地之中，受伤的疗养，体虚的静养，更有魔法师为他们驱逐诅咒恶疾之类，再加上禁地的优美环境，一时间这些难民仿佛如处仙境。
  一时间，三只大军各自出击，在龙炎沙漠周边联盟废墟上到处搜寻，各自都是收获不菲，短短半月间，禁地内就又多了六十多万人。
  不过让昊奇怪的是，这六十多万人中少有奴隶，也就是少有圈养人类，吃食人类的万族，六十多万人中，人类有十八万左右，奴隶只有三万多，其余的都是被救回来的难民，这样的比例可是远低于上一次的远征结果，仿佛一瞬间外界的万族都改掉了吃人思想一般。
  一开始昊还不觉，但是渐渐的，随着搜寻到的难民越多，这比例就是越发明显，数量多了就会显出概率来，若说之前吃人类的万族存在概率是百分之五十，那么现在连百分之十都不到，这数量下降得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这可不是和平时代，资讯传递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到处都是废墟，联盟的秩序已经崩塌，除了少许还保留有城市与秩序的地方，别的地方都是废墟，想要传递信息根本就不可能，所以这些新的难民不可能是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所以才刻意不吃人类的。
  昊百思不得其解，所有的可能性都被他自己否认，到得最后他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为此他还特意询问了那些难民们，得到的答案是他们根本没遇到人类部落，不然估计他们也是忍不住会吃人的。
  这也是一种可能性，所以接下来昊搜索幸存者时，还特意调查了一下人类部落的情况，按照搜寻到的人类部落密度来看，人类部落的数量并没有什么下降，这就显得非常奇怪了。
  人类部落数量依旧，这就说明万族在废墟和荒野中遇到人类部落的可能性并没有降低，若是如此，那么吃人的万族聚落肯定不会少，除非是他们都阴差阳错的越开了人类部落聚集地，但是这怎么可能，一旦数量到了一定数量级后，那么是否会遇到就只是概率问题，除非是有大能控制了概率，让万族遇到人类的概率下降了许多，否则就是这些万族找到了人类部落后，他们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一时间昊也想不明白原因，唯一的办法就是一路上多加查找线索罢了。
  就如此，昊这只大军一路深入，不知不觉已经三个月时间过去了，这期间昊的部队一直向联盟内部深入，确认了这个联盟的各种情况，这个联盟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土地都已经陷入到了彻底损毁的废墟情况，还保留有秩序的只有都城与另一座主城，这两座城市是由这个联盟里的两大主族所控制，作为一个联盟中最强的两个种族，他们还是有底蕴防御下战略决战武器的轰炸的，当然了，也仅仅只是防御下来，保护下最后的城市，除此以外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而且随着战略决战武器的轰炸，本来温情脉脉的联盟系统一下子崩坏，这两个联盟里的强族虽然保下了两座城市，但是他们可没有什么包容之心，随着万族大战的再启，他们可不会相信别的种族什么，非我族裔，其心必异，所以这两个城市里都发生了暴乱，针对外族的暴乱，幸运的还可以活着逃出城市去，不幸的则在暴乱中死亡，甚至更可怕的是变成奴隶玩物，到最后生不如死的都有许多，他们的财产全被掠夺，他们的妻儿无法保全，按照昊从难民口中所知道的情况来看，除了两大族的本族人，外族在这两个城市里估计已经是荡然无存。
  昊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些信息，也都是这些逃窜出来的难民们所告之，这些难民中不乏超凡者，不是超凡者也无法轻易从城中逃跑出来，这些超凡者们带来了大量信息，让昊对外界有了一些认知。
  这两个大族，其中一族有一名灵位强者，但是族上没有圣位神灵，另一族稍弱，族中只有半神强者，但是有一名圣位神灵，也是这个联盟唯一的圣位神灵。
  昊估计了一下这两大主城的实力，从纸面上来说这两大主城实力都还算不错，每个城市都有上亿人口不说，族中也是超凡极多，传奇，半神，灵位，其中一方甚至还有圣位神灵庇护，城中更是设施齐全，工业，魔法，科技等等都有，而且以这两座主城的规模，估计短时间内也能够自给自足，光以实力而论，这两座主城随便一座都可以碾压昊的势力。
  但也就如此罢了，昊仔细评估后，就对这两大主城势力很是不屑，首先现在已经是万族大战开启之时，这两座主神孤零零的耸立在这里，便是可以隔绝第一波的战略决战武器轰炸，接下来呢？
  圣位神灵一场战争余波就可以全灭了这两座城市，而且那怕不是圣位神灵的战争余波，多来几次战略决战武器轰炸，这两座城市照样死翘翘。
  甚至于那怕这些都无，便是万族大战造成的环境剧变，这两座城市也会随之衰落下去，没有食物，与外隔绝，坐困在此就是死地，真正聪明的做法反倒是带领族人脱离这主城，带走能够带走的东西，人在地存的道理就是如此，不管是转移向偏远山区，茂密丛林，或者是直接带领全族投靠万族前一百的大族强族，都好过坐困主城。
  既如此，昊就再也不去管这些了，这情况其实比他预想的还要好，若是他为这个联盟的霸主，那在被战略武器袭击后的第一时间，他就会派出大部队开始救援各地，然后统合人口，立刻往地底建设防御设施，同时在偏远荒野建设秘密基地，多处分配人手，多处布置暗线，只有如此，才可能挺过之后的万族大战。
  而这些占据主城的万族却根本没有如此去做，反倒是内斗不休，昊本来对于这些联盟残存的势力一直心生警惕，但是知晓这些后，他反倒是不以为意了，只要他不去主城附近，那就是无碍，这些联盟残存下来的难民与精英，以后全都是他的了，甚至于他想得到的更多，这些联盟的大多数地方虽然被炸成废墟，但是这些废墟里可多是好东西啊，魔法器具，工业产品，甚至书籍，科技，魔法塔残骸等等，现在昊是先要人口，等人口搜索得差不多之后，这些全都是为他未来累积所急需的营养啊。
  而这一天，昊的军队又找到了一处难民聚集地，这些难民在一名高阶魔法师的带领下，围着一处倒塌了大半的魔法塔苟延残喘，昊带领大军到来，这些人都是被吓惨了，还差点爆发了大战，那高阶魔法师依靠半废弃的魔法塔，一时间还是能够爆发出强大的战力来，不过多亏艾伊也在，她是精灵族，又是高阶魔法师，本身精灵族就是这些精灵势力圈的宗主，她一出面，这高阶魔法师先就气弱了几分，之后谈开来了，这高阶魔法师也顺利成了昊的手下，与昊签订下了契约。
  魔法师本就是超凡者中的贵族，便是昊现在手下的魔法师数量也不多，高阶魔法师更是只有少少几个人，一名高阶魔法师的加入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该有的福利待遇都要有，而且昊也对这名高阶魔法师言明了的，一旦回到禁地，那么他也将在灵位级魔法塔中拥有权柄份额，与别的高阶魔法师等同。
  至于这处残缺魔法塔，虽然大部分的功能都已经损毁了，唯有基础的魔法联络还可以使用，自大毁灭爆发后，这名高阶魔法师用这功能不知道联系了多少势力，要么就是毫无回音，要么就是两座主城里的魔法塔回答让其自救等待，可是自救等待了这么久也没见任何救援，这名高阶魔法师早就心生不妙了，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加入到昊的旗下。
  而有了这处魔法塔的魔法联络装置，昊心里就有了打算，当天晚上，他就带着艾伊来到了这魔法塔残骸中，直接就让艾伊联络她精灵族的家族。
  这种魔法联络装置，一般来说在各个魔法塔里都有配置，禁地里的那灵位魔法塔上就有，而且功能更加强大，而那怕是这种一般的魔法塔的魔法联络装置，也尽可以联络数个联盟范围内的魔法塔了，只需要知道别的魔法塔的魔法烙印就行，而这处联盟距离精灵族近，而且又是精灵族势力范围内，所以也可以联络到精灵族内的魔法塔，当然了，前提是必须要有魔法烙印才行。
  艾伊本来已经换下了魔法长袍，穿着睡衣正在自己的帐篷中看着小说，接着她就被昊拉着离开帐篷来到了这处魔法塔废墟中，这里夜深人静，距离军队大营也有数千米距离，深更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怎么想都是有着什么猫腻存在……
  艾伊的脸色立刻就涨得了一片通红，若是有光照射的话，甚至可以看到她头顶有蒸汽冒出，不过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多加反抗，任凭昊拉着她的手就走入到了这个魔法塔断壁之中。
  “……等，等一下！”艾伊跟随昊来到了内里，她立刻慌乱的叫唤起来道。
  昊愣了一下，放开了艾伊的手，他本来打算说让艾伊联络她的家族，这时艾伊惊慌叫起来，他就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是看到什么了吗？”
  艾伊心头也是一慌，她连忙左右看着，又用魔法探测周边，没发现任何一个人，她才松了口气道：“没人看到……等，等一下，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需要这么急吗？”
  昊又是一愣，他想了想道：“确实不必这么急，目前禁地才刚走上正轨，需要的人口数缺口还较大，所以我们都必须要离开禁地在外奔波搜寻难民，这样一来就难免露出行踪，虽然禁地是什么都不怕，除非高阶圣位出手，或者多名圣位神灵围攻，不然都休想攻破，但是在外的人员就不行了……确实是稍微急了一些。”
  艾伊愣了一下，她一时间没明白昊的意思，这似乎和她所说的意思不是同一个东西吧？？
  艾伊还是继续把她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道：“你看这里这么乱，这么脏……不说什么鲜花，烛光晚餐什么的，但是至少稍微干净一些吧……”
  昊皱着眉头看向了这又黑又脏又乱的环境，他有些了然的点点头，确实，魔法通讯可不是科技上的电话之类，这是一种全方位的通讯，对方甚至可以看到艾伊以及其周边的一切，这里就是废墟，艾伊又是大贵族，这样的场景让对方父母看了确实不好，这点人情世故昊还是有的。
  昊就想了想，最后只能够苦笑着道：“这就没办法了，确实可以稍微把这里弄干净些，但是这样大张旗鼓的弄这些，那就是人尽皆知了，这事毕竟还是需要保密的，所以你就将就一些吧。”
  艾伊闻言，脸上的红色简直仿佛要烧起来一样，她捂着脸道：“是，是不能够弄得人尽皆知，但是……但是这也太马虎了吧？我还是……我还是，第一……次，所以，那怕弄张床也好啊……”
  昊这时就觉得莫名其妙了，莫非艾伊当了这么久的魔法师，还从没有使用过魔法塔的魔法通讯吗？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她在边境当兵时，就从没联络过家里？
  想到这里，昊心里闪过艾伊等精灵给他说过的一些往事，似乎艾伊当初就是逃婚才躲入了军方，之后又来到了边境驻守，明面上她似乎还真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若是按照这么个说法的话，似乎艾伊还真有可能没与家里联系过，所以说，这是她第一次与家族用魔法通讯联络了？但是这有什么怪癖不成？还会恐惧？
  而且为什么与家里联络要摆张床呢？意思是她住在魔法塔里，过得不错，让家里不要担心吗？
  昊默默沉思片刻，觉得自己懂了艾伊的意思，顿时他眼里就有怜悯，当下就对艾伊说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总得过这一关，不是吗？还是快点开始吧，我知道你其实也是急得不行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艾伊立刻就来了一个否认三连，然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又再次用魔法搜索了一番，然后她还是觉得不保险，又用魔法将这里给加固了一番，还有暗示魔法，让旁人下意识的不想靠近，又有隔音魔法，将这里彻底隔离开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昊，昊的样子其实相当英俊，而且这些日子统管这么多万人，之前又用两次同位体，一次去到了功德历拯救了世界，一次去到了某个古代世界当了皇帝，气质方面更是超人一等，艾伊越看越喜欢。
  自从精灵帝国边境事变之前，艾伊其实就非常欣赏昊，那时候的昊没什么实力，但是不管是接人待物，还是统管人族，都有一股英雄气，艾伊本身就讨厌精灵族内那些娘娘腔的精灵男人，所以就分外欣赏着昊这样的英雄气。
  及至之后精灵帝国边境事变，昊更是带着所有人逃出生天，这一路上艾伊都亲眼见证了昊的各种能力，智者，坚韧，领袖风范等等，而且昊更是继承了那位尊者的遗泽，得到了那位尊者的馈赠，这是常人想都不敢想象的际遇啊。
  接着又去到了植物联盟，昊更是带领他们一路闯荡了过来，在冥系阵营来袭后，带着所有人找到了灵位魔法塔，特别是灵位魔法塔最后一战时，他与艾伊的生死不弃，那时候艾伊就发觉自己喜欢上了昊。
  朝夕相处，昊又是这么一个英雄人物，艾伊虽然是大贵族出生，但是她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英豪，而且模样，脾气，性格，还有两人间若有若无的情愫，不知何时，艾伊其实自己心中都已经沦陷了。
  这时虽然是急切了些，这环境，这时间，都不是艾伊所想要的，不过这时候艾伊看向了昊，觉得这其实也算是水到渠成了吧……
  当下艾伊就拉着昊的手向着魔法塔断壁内部走去，边走她边细声说道：“算了，怕你了……先说吧，我是……第一次……所以！！不许用什么怪异的姿态！！！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好歹也看过……总之，不许用奇怪的姿态，懂了吗！？”
  说着这些，艾伊就想起了曾经偷偷看过的一些小电影，里面的暗精灵族都是身体娇小，所以被抱起来什么的……
  想到这些，艾伊脸上都快要滴血了，眼睛水蒙蒙的一片，手软脚软，都快要站不起来了。
  然后昊就带着艾伊来到了魔法塔内部的魔法联络装置前，这是一个魔法平台，约莫一米左右的高度，上面还有魔法阵，没有开启时就仿佛一个普通石台，而看到这个，艾伊脑海里不知道脑补了多少奇怪的东西，然后她就瘫软了下来，只有手抓着昊的手，仿佛没有了骨头一般。
  昊就奇怪的看着吊在他手上的艾伊，整个人都要滚落到地面了，他想了想，眼神更加怜悯，这是近乡情怯啊，虽然不是回到精灵族，但是好歹也是联络上了父母，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近乡了，昊换位自己，若是他可以立刻去到人类城，立刻看到自己的母亲以及族人，那他的表现估计也不会好到那里去，恐怕当场流泪都有可能，而艾伊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以前还是被保护得很好的贵族少女……
  可怜的……
  昊将瘫软下来的艾伊抱了起来，正对向了这个石台，艾伊立刻用双手捂着了双眼，用颤抖的声音道：“我，我……轻，轻……”
  昊就直接说道：“快点开始吧，联系你的家族魔法塔，我不能够离开军营太久，毕竟这里地处外界，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艾伊顿时瞪大了双眼回望昊，她用震惊，颤抖无比的声音道：“你，你这个憨态！！我是第一次也！你居然就要玩人前！？不，那怕是很多很多次，这也绝对不可能！！！！我，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