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游泳

  乔青莲说：“明天你什么也不用带。我带毛巾香皂还有浴巾。我们在哪里集合？”
  乔清泉说：“八点钟，你坐七路车到深港路下，我就和安吉拉在那里等着你们。”
  乔清泉说：“那我们就吃了早饭再过去。你们也在家吃好早餐。”
  刘程回到家里，嚷着要奶奶带他到福万家超市里来。
  刘奶奶吓唬他说：“程儿，不能去超市那里，你在那里放火了，警察会抓你的。”
  刘程在地下打起滚来：“我要去，我要去！”
  刘奶奶拉他起来，他坚决不肯，哭道：“你带我去，你带我去。”
  刘奶奶无奈，只好哄他道：“好吧，我带你去一趟，看一下就回来。好吗？”
  刘程一骨碌爬起来，拽着奶奶的手就往前走。
  一直到了福万家超市门口，刘奶奶说：“你看，这就是福万家，我们看一眼就走。”
  刘程却傻傻地站在那里，手指放进嘴里，不停地看超市门口。
  刘奶奶以为他又想放火，吓唬他道：“刘程，再敢放火，警察就把你关进小黑屋里，用皮鞭抽你，用脚踢你。”
  刘程嘿嘿笑道：“警察走了！你看，没有，真的没有了。”
  刘奶奶一愣：这小子，他怎么知道警察走了？
  刘程嘿嘿直笑：“是花姐姐跟我说的。”
  以前，为了让刘程认火把哥哥，苏香玉曾经说过这话，不过，刘程也不断听家人叮嘱，最终还是没敢来。
  刘奶奶问道：“花姐姐是谁？”
  刘程又嘿嘿直笑：“花姐姐你都不知道啊？好看。”
  刘奶奶直翻白眼：衣服穿漂亮点、人长得好看点，你都说是花姐姐，前几天，天天要找花姐姐，这超市的女职工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个花姐姐？
  等了一会儿，没见人出来，刘程拉着奶奶的手往里走。
  门口的保安看见了，说：“对不起，不买东西不能进超市。”
  保安当然知道这火是傻子放的，现在他竟然还敢来这里？这家人是怎么回事？
  刘奶奶哄着刘程说：“走，人家不准进去，我们回去吧。”
  刘程不干：“我要等花姐姐。”
  保安说：“这里没有花姐姐。”
  刘程说：“有，我刚才看见她来了。”
  保安不知道他说的是谁，遂不理他了。
  其实，今天一天这几个人都没有排班，他们自然没有进超市，只是从旁边的小门进了后院，然后，到宿舍那边去了。
  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见苏香玉出来。
  刘奶奶这才拽着刘程回去了。
  回到家里，刘程的父亲刘刚和母亲郑燕早就已经下班回来了。
  妹妹刘莺也回来了。
  妹妹还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
  郑燕正在厨房里烧饭。
  刘刚问道：“妈，您到哪里去了？”
  刘奶奶说道：“唉！程儿要到超市里去，我带他去。”
  刘刚吃了一惊：“不是让他不要往那里去吗？您怎么还带他去了？”
  刘奶奶说：“我哪里拗得过他？他这么大个个儿。刷起赖来，在地上打滚，拼命地哭喊。”
  刘刚说：“妈，您知道的，这次火灾，福万家超市损失不少，大几万啊，说实话，这是外地人开的，如果是本地人，您以为我们家跑得了吗？一半的赔偿是少不了的。刘程是傻，可是他父母不傻啊，律师说，这也有监护不力的责任。幸亏是外地人，也幸亏他们不懂法律，警察吓唬几句，他们就没有追究了。要是再来一回，妈，狗逼急了也会跳墙，人逼急了，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啊。你还是少让他惹是非啊。”
  本来这一下午刘奶奶已经被这刘程弄得焦头烂额，这会儿，又被儿子埋怨，心里很是有气，说：“我怎么啦？我管得住你的儿子？我是哄得住他还是拉得住他？我这么大岁数了，我给你带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给你当了二十年的保姆，我也该歇歇了。你们自己去请人吧。我明天就回我娘家乡下去。”
  刘刚见母亲生了气，赶紧道歉：“妈，我不是埋怨您。我只是把这个利害关系说一下。妈，您别生气！”
  郑燕赶紧过来说：“妈，您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办？我们都没有时间管他啊。”
  刘奶奶仍然拉着老长的脸，说：“你们请保姆。”
  郑燕说：“妈，请保姆又不是没有请过。每个都做不长。刘程他这样，保姆也没有耐心啊。哪有自己的亲人对他这么细致啊。”
  刘奶奶不说话了。
  郑燕赶紧给刘奶奶倒了一杯茶，说：“妈，您消消气，喝杯茶吧。”
  刘奶奶的脸色这才和缓点，接过郑燕端来的茶。
  刘莺走过来，问道：“哥哥，你到福万家超市干什么？”
  刘程正坐在那里发愣，见刘莺问起，遂答道：“找花姐姐。”
  刘莺问：“什么花姐姐？”
  刘程说：“花姐姐长好好看。”
  刘莺嗤之以鼻：“切！你有什么眼光？”
  刘程认真地说：“花姐姐人好，教我玩皮球，还给我巧克力吃，给我饼干，糖果。”
  “咦？还真的有这个人？还给程儿糖果和巧克力？”刘奶奶不禁感到疑惑。
  刘刚问道：“妈，这几天他老是在念叨这个花姐姐，你今天看到了吗？这个花姐姐是在超市上班吗？”
  刘奶奶说：“我没有看到。程儿一直在那里等，叫他回来也不回来。我看天都快黑了，这才又哄又骗将他弄了回来。”
  第二天刘程一大早又过来了。
  昨天没有警察抓他，他胆子就大了起来，没再缠着刘奶奶带他过来，而是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夏天，超市改成七点半上班，以方便很多人趁天气还不热的时候买菜。
  苏香玉一出现在超市门口，刘程立即喊叫起来：“花姐姐，花姐姐。”
  苏香玉只能装着听不见刘程的声音。扎下头，径直进了超市。
  这傻子，怎么像个黏皮糖似的，老黏着我干什么？
  这么大的声音，竟然听不到，正常人都会觉得这人是在故意躲我，心里会呕死，可是，刘程他不是正常人啊，他可不知道苏香玉是装的，
  他不仅不会呕，他还会非常体贴地再跑近一些，再大声一些，以便花姐姐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