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牢狱之灾不可避免

  军车一路打着警报,车里的陆非头上戴着黑布罩,被送到一处叫做审判所的地方。
  这里的审判所,具有国中的检查院和法院的职能,在此地,便是军事法庭。
  巡逻队的少校做完了笔录,就率队离开了,剩下就要对陆非进行审判,
  审判过堂中,陆非当然不能承认是他盗了际候虎旅长的坟墓,挖坟者是那个逃走了的精神病。
  穿着法袍,头戴雪白假发的大法官拿着法锤对被审者反驳道:
  “我们不相信口供,只重证据,你盗墓的证据确凿,就是这把铁镐,上面有你的指纹!现在宣布判决如下……”
  咣当!法锤敲响了。
  陆非以盗墓未遂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这就是军管区的任性,不讲理就是硬道理!
  这真是比窦娥都冤的冤案,陆非欲哭无泪。
  同时,法庭宣布,在被收监之前,将会有教会的牧师来引导获罪者进行忏悔,
  这也算是一种人性化,让不服从宣判的罪犯在上帝面前心服口服。
  很快,教会的一位牧师来到了审判所,在小会客厅中与案犯陆非相见了。
  “常天才先生,与你相见使我倍感荣幸!”
  牧师边手划十字,边微笑着说道。
  陆非可笑不出来,只好点着头,想听听这位上帝的使者,还要说些什么。
  “我的孩子,在你身上发生了不幸,但请相信,上帝是公平的,他不会让一个人永远是幸运儿,也不会让一个人总当倒霉鬼。”牧师坐下,深情的说道。
  这还是句人话,陆非心中想到。
  “我查阅了你这案子的卷宗,”牧师说道,
  “你之所以还不服从审判,是因为不了解为什么一镐头挖开一座坟墓就是犯罪,我首先要跟你说说在这三不管地区存在的一条戒律,”
  “这三不管地区的法令与秩序不同于其他国度,比如就是掘坟盗墓罪已成为本地区的十大罪恶之一。”
  陆非听到这道貌岸然的牧师如此一论,只能苦笑一下,回答道:
  “可是尊敬的牧师大人,我并没有掘谁的坟盗谁的墓啊。我很欣赏大人方才所说,上帝不会让一个人总当倒霉鬼,可我现在已被冤枉,你能不能帮我洗清这桩冤案?”
  牧师在胸前划着十字,振振有词地说道:
  “不要固执,孩子。我让你清醒,知道为什么在这三不管地区把掘坟盗墓列为十恶不赦的重罪——”
  牧师讲到,在这广阔的三不管,不种庄稼,但人们有饭吃;不种棉花,但人们有衣穿,为什么?因为这里生产的是金钱!
  金钱从哪里来,就是让人们去开山挖石,打眼放炮,就是采矿。
  在那被开采的山峰,在那林莽密布的山坡下,蕴藏着丰富的玉石、宝石的矿产。
  尤其是,那些珍贵的翡翠,软玉,欧泊三大名贵玉石矿,钻石,红、蓝宝石,祖母绿,猫儿眼五大名贵宝石矿,以及和田羊脂软玉,闪石玉为主的软玉矿的原石,每一块原石都是奇珍异宝,每一块都价值连城!
  陆非听后冷笑一声,说道:
  “上帝的使者,尊贵的牧师也对世上的金钱如此看重吗?看你说起那钻石玉矿,怎么如数家珍一般?”
  牧师被指责后,脸色略红,微闭着眼睛哼道:
  “固执的孩子,让我告诉你,上帝爱人,因为世人是他的孩子;上帝更爱世界的山川河谷,一草一木,一草一木都须爱惜,更何况那天赐人间的奇珍异宝?”
  简直是一番诡辩!
  但还须让他把话说完,听牧师接着说,
  “你应当听明白了,为什么挖坟盗墓是重罪,是因为挖坟掘墓与那开山挖石岂不是人类的同一项运动?不都表现在一个‘挖’字上吗?只不过异曲同工而已。”
  “在本地区只能允许官方,就是军方才能对地下万物进行挖掘,可是你说是在挖坟,万一那坟的下面就藏着奇珍异宝,岂不就是一种偷盗吗?”
  陆非的眼睛瞪大了,这他妈妈的是哪国的法令?对了,因为这三不管不是国家。
  听闭着眼睛的牧师摇着头说道:
  “再者说来,那奇珍异宝若被世人所获,必然成为灾殃,听我说一件由一颗夜明珠引发的三人死亡的血案吧——”
  什么三人血案?让陆非没想到的是,牧师所说的三人血案,关系到那让他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死鬼际候虎!
  际旅长手下有位新提拔的连长,这连长新婚不久的妻子可是一个大美人,就被旅长看上了。
  旅长总找借口派连长出差,时间一长连长产生了怀疑。
  那一次连长出差故意中途返回,就将妻子和旅长捉奸在床,一梭子子弹,打爆了床上狗男女的脑袋。
  连长上了军事法庭判了死刑,旅长被埋葬,那可怜的女人被丢到山上喂狼狗了……
  “孩子,人不要违背神的意志,胡作非为。人在做天在看,老祖宗规则不能变,行不义者必遭天谴!忏悔吧,我的孩子——”
  忏悔?我需要忏悔什么?
  陆非心中恼怒,这世道是怎么了?
  鸡后壶,际候虎,你他妈妈的!
  挖坟盗墓,竟跟开山挖石扯上了关系,狗日的规则!
  “我没挖坟盗墓,忏悔个毛线?”陆非回答道。
  陆非的固执,让牧师终于震怒了,他最后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怒气冲冲地说道:
  “不要执迷不悟,不要死不改悔!你真的不能忏悔吗?”
  “我忏悔?我忏悔个狗屎!”
  陆非回敬一句,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万能的上帝,顽固不化的东西,我救赎不了!”
  牧师瞪了陆非一眼,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忏悔?别跟我扯!”
  陆非静静地坐下来,他在思索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想着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本来他是想躲开牢狱之灾,希望能在监牢外与余希海或江米条相见,
  却没想到,误打误撞,让一个精神病把他引入了火坑!
  又遭遇这三不管奇葩的规则法令,军事法庭的草菅人命,还有什么可说的?
  牢狱之灾,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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